烏爾察覺到他的懷疑,手中的刀柄再次握緊。
魏漁和藹地笑笑“因為我們不喜歡受欺負,更喜歡以牙還牙。”
敷衍了一句,魏漁說道,“找塊黑布把囚車蒙上,今晚出發。”
安排完,魏漁離開囚籠附近,看向烏爾,眸光帶著審視。
“你太沖動。”
烏爾腮幫咬緊,沒反駁什么,但面色顯然帶著不忿,以及更深的仇恨。
魏漁心頭劃過許多思緒,卻懶得開口。
他一向不愛與人打交道,更無意去剖析無關緊要之人的心境。
只是想了想,道“若是再有下一次。”
烏爾看向他,眸中戾氣未退,似乎在等著他要如何威脅自己。
魏漁伸了個懶腰“我就告訴沈遙凌。”
烏爾“”
魏漁頭也不回地走了。
半夜,他們即將趁著夜色出發。
深夜的大漠轉瞬之間又寒風透骨,沈遙凌身上裹緊了寧澹給她的那張嶄新大袍,毛茸茸的領邊襯著她小巧的下頜。
烏爾忽然從夜色里出現。
沈遙凌發現他一直打量著自己,便禮貌地回頭笑笑“烏爾殿下。”
烏爾無聲看著她同樣毛茸茸的頭頂,只不說話。
他沒想到,能夠幫助他找到卡瑪德加的,竟然是這么一個嬌小的、長得太漂亮的姑娘。
而在此之前,他其實并沒希冀她身上能有多么大的用處。
烏爾喉結輕滾“找藥的事有消息了嗎”
“什么藥”沈遙凌下意識道。
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哦五彩靈芝。”
那個,五彩斑斕的黑的靈芝。
沈遙凌清清嗓子,“嗯,我已經寄信回去了,他們已經在找了。你放心吧,你那個,朋友,也可以放心。”
其實當然沒有。
她確實寫了家書,幾乎是三日一封,但家書中從來沒有提到過這種不存在的靈芝。不過,她倒是寫了一封信給喻綺昕,請她替自己多備幾支老參,價錢好商量。
但是這些信光是寄到大偃就不知道要多少日,更何況回信呢。
烏爾好似完全不考慮這遙遠的距離,接著追問“什么時候可以送來”
他說完,又是一頓,好似喉嚨里還有許多未盡之語,最后只道“我怕來不及。”
他的要求分明荒誕,卻讓沈遙凌莫名覺得有些沉重,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好要怎么回答。
支支吾吾,接不上話時,身后卷來一張披風,將她整個人裹了進去。
接著沈遙凌被端起來,帶上了馬背。
寧澹騎著馬疾馳而過,將人直接從烏爾身邊搶走,低聲嘟囔“真麻煩。”
駿馬四蹄飛快,沈遙凌探頭往后看,烏爾的身影越來越遠,很快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沈遙凌不得不松了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