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時,在天災之中也有那么兩年緩和過來,所有人都僥幸地以為災患結束了,重新過回了原先安樂的生活。結果那平靜祥和的兩年只是幻影,很快天災又卷土重來,而且變本加厲。
寧澹拿過一張濕了的巾帕,擦干凈指甲上磨出來的細塵,慢慢道“有喘息之機,是好事。你總這樣緊繃,太累。”
沈遙凌打了個哈欠“不累,而且,我這陣子恐怕要閑得發慌。你看啊,這一年里最大的事就是考校更換云川使,別的都用不上我啦”
寧澹捏著她的指甲涂花油“也沒有哪個軍師會日日在陣前沖鋒,你這樣很正常。”
看他有板有眼地講話,沈遙凌忍不住被逗笑“我軍師你怎么越來越變得嘴甜。”
寧澹抬眼看看她“有么”
說著眉眼含了笑,不動聲色地湊近了,含著她唇瓣親了親,在彼此的唇間對話,“嘗嘗。”
枝頭上小鳥唧唧啾啾,也喙對喙啄了一會兒,高興地蹦蹦跳跳。
沈遙凌果然閑下來,她原先是最愛懶的,這幾年勞碌慣了,卻一時間很不適應,寧澹不在府中時,她就回沈府去纏著娘親,半真半假地抱怨。
“怪得很,沒事可做了,我反倒躺得渾身骨頭癢。”
這句話最近都快變成了她的口頭禪,每每在寧澹面前說起,寧澹總會認真地勸解她,叫她好好休息,不要太記掛公務,沈夫人卻不慣著她。
睨她一眼,輕聲道“怎么,那些個不忙公務的女子就日日都要骨頭癢了寫寫詩,養養花,做做家事,哪樣不能打發時間,你自己要整天躺著,怪得了誰。”
沈遙凌摸摸臉頰“也是我怎么就這么愛睡覺,要是不往家里來,我現在估計才剛睡醒呢。”
有時候她在王府里就是爬起來吃三頓飯就又睡著了,眼睛再睜開時,就看見寧澹回來了。
寧澹說她做得好,這些日子看著氣血都充盈些了。
根本沒人督促她,現在在母親面前一說,沈遙凌才驚覺自己怎么變成個大睡蟲。
她感到自己已經恢復本性懶得出奇,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偷偷瞥眼母親,怕要挨打,伸著懶腰起身,胡亂扯了個借口,告辭回王府了。
沈夫人看著她背影,倒是若有所思。
隔了一日,一個淺灰長衫的郎中造訪了王府。
沈遙凌認得他,是常年給母親調理身子的齊大夫。
沈遙凌學醫之前,母親也忌諱其他的醫師,只找相熟的人看,后來熟悉了情況,也沒再換過,他還算得上是沈遙凌小時候學醫的半個啟蒙夫子呢。
沈遙凌把人迎進來,齊大夫先給玉安侯行過禮,才說“昨日去給夫人看脈,夫人提起侯主,讓小的也來給侯主看看。”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沈遙凌自覺把手腕搭了上去,笑道“母親果然還是記掛我,就是太謹慎,我都送上門去讓她瞧過了,還要勞煩您一趟。”
齊大夫笑呵呵地,等細細探過脈后,笑意更盛了。
他瞧著沈遙凌,瞧了一回又一回,沒立即說話,又反復查了幾次之后,才站起身,雙手合攏地賀喜。
“恭喜侯主,恭喜王爺,侯主已經懷有福身啦。”
沈遙凌淺淺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接著,徹底地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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