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霆打斷這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不說沒用的,那又能說出什么有用的來
超子低著眉又說“就憑我們仨下鄉后的表現,從大隊這邊下手,幾乎就沒有可能性,我們連條煙都送不起,就算送得起也不見得能送得出去,搞不好還得被梁有田他們批評教育。”
這還是沒用的話,韓霆沒出聲。
鍋蓋又接著說“這種事就兩條路,要么靠我們自己,要么靠家里。我們靠家里也不行啊,咱們可沒有什么首長父親,家里也沒有什么過硬的關系。咱仨家里什么條件都擺那了,別說送不起什么像樣的禮,就是咬咬牙湊起來能送,那也沒有送禮的門路啊。”
韓霆目露深思不語。
超子又想了想,看向韓霆說“這次兩個回城名額,別的人不敢確定,但其中一個肯定是初夏,她下鄉之后不止表現好,還給大隊支了個面攤賺了那么多錢,而且她還是獨生子女”
說到這超子就沒再往下說了,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但韓霆和鍋蓋也還是聽懂他的意思了。
鍋蓋說“不可能的,我們之前都那樣了,差點命都沒了,她連伸手幫一把都不肯,我們去勞教以后,她也沒有給蘇韻半點幫助,她要是肯把回城名額讓出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說著他又想到什么,“對了我們還忘了一個人”
超子看向他接話“誰啊”
鍋蓋道“還能是誰啊童蕊啊只要她爸一句話,這事準成”
這話聽著有點靠譜。
超子看著鍋蓋眨眨眼,又看向韓霆“霆哥你覺得呢”
韓霆沒說話。
他自從下鄉以后,就單方面和童蕊斷了關系斷了聯系。
最開始的時候,童蕊一直有堅持給他寫信,但他全都沒看也沒回,后來童蕊又堅持了兩三個月,就沒再給他寄過信了。
恰好這會兒又響起了干活的哨聲。
超子和鍋蓋也便沒再說什么,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跟韓霆一起又鉆進玉米地里,頂著日頭掰棒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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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蓋想出的這個辦法,韓霆放在心里想了大半天。
身為男人,他自然是要尊嚴要面子的,他之前對童蕊那樣,這個時候突然找童蕊幫這種忙,多少還是有些拉不下臉。
但中午和傍晚下工后回到知青點,無數次碰上蘇韻那對他充滿崇拜以及期待的眼眸,他慢慢又覺得,面子好像也沒那么重要。
說到底,他也不是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那是自私自利,他永遠不會做這樣的人。
這樣放在心里想了大半天,晚上吃完飯忙完其他所有事情以后,韓霆沒再和蘇韻出去散步。
他回到宿舍,把自己的旅行袋拿出來扔到桌子上。
他的旅行袋空癟癟的沒什么東西。
他拉開拉鏈,把里面所有的信封全都拿出來。
這些信里,開了封的是他家里寄來的,沒開封的,是童蕊寄來的。
韓霆把宿舍的油燈端過來放到面前,把那些沒開封的信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