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撿了顆石子往湖面上扔,咚的一聲湖面上漾開水紋。
鍋蓋看著韓霆說“那霆哥你就找機會跟海寬叔和雪梅嬸子說一下唄,讓他們知道姓林的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韓霆手里轉著一根草。
他看著蕩開了水波紋的湖面說“那姓林的有多會演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把海寬叔和雪梅嬸子哄得團團轉,我去說了海寬叔他們也未必會信,恐怕還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
鍋蓋也捏了顆石子兒往湖面上扔,“你說初夏也是,明明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還跟他走得近,居然還跟他處到現在。”
超子接話道“她就是有些死心眼的,只要是她認定了的人和事,別人說什么都不好使,當初她認定霆哥的時候,不也是”
說到這忽想到這事眼下是韓霆心里最大的一根刺,是他心中最大的悔,他忙住了嘴,沒再繼續往下說,又捏著石子兒往湖面上扔。
正陽飯店。
唐海寬從飯館里面打開大門,站到門口沖排隊等吃飯的賓客熱情吆喝上一聲,正式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因為吳雪梅去上班了,今天只有初夏和林霄函、唐海寬三人在飯店里忙。但有了昨天一天的經驗,忙起來沒有半點手忙腳亂。
今天來上門吃飯的客人仍舊很多,尤其是中午和下午下班以后。
而且今天除了要忙飯館里的這些事情,也還要應付上門來采訪的記者。
昨天大概是顧客實在太多,記者并沒有做采訪。
今天這情形,做采訪也并不容易。
因為顧客還是很多,進飯館正經采訪是不行的,而且記者想采訪唐海寬,于是初夏便打開了廚房的窗子,讓記者站在窗外采訪。
記者先問了一些關于飯館正式開張后的事情。
主要還是問,開張以后還有沒有什么困難,因為他們是試驗戶,所以記者更關注這個事在操作的過程中具體都會有哪些困難。
唐海寬一邊炒菜一邊回答。
回答完了,記者忽又往前問了問,問了他一
些現實問題。
記者知道他家堅持開這個飯館的原因,是唐海寬失業找不著工作,所以想重操舊業,干回老本行,解決失業問題。
記者好奇多問了句“現在有很多知青回城找不到工作我們都是知道的,您之前是有工作的吧怎么突然失業了呢”
提到這話,唐海寬嘆口氣,“說來話長。”
記者聽這話覺得那這問題問對了,便又說“那您簡單說說。”
唐海寬也便沒藏著掖著,把自己失業的原因說了出來。
記者聽出了他話里的話音,又問“您的意思是,這件事的責任并不全在你,是你的那個同事仗著自己是廠長和保衛科科長家的親戚,平時橫行霸道故意刁難你欺負你,你沒忍住和他之間爆發了沖突以后,也因為他是廠長和保衛科科長家的親戚,所以他們把責任全推到了你頭上,開除了你,了結了這件事。”
唐海寬道“這我就不敢亂說了。”
記者明白了,也沒再繼續往下多問。
初夏在旁邊切菜配菜。
聽完唐海寬和記者的話,她停下手里的動作愣了好一會。
當時得知唐海寬被開除了的時候,她問了原因,唐海寬只跟她說是沒忍住脾氣和人動了手,沒有細說過程,沒想到竟是這樣。
初夏正愣著神,忽又聽到胡同里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她回過神,往外看了一眼好奇問“怎么了”
記者轉頭看了過去。
他“嚯”了一聲道“來了個老外。”
然后他話音落下不多一會,他口中的那個老外便到了窗外。
老外打扮得十分講究,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在胡同里其他人的襯托下,顯眼得不得了。
他還帶了翻譯來。
初夏和他交流了幾句便也知道了他是外國的記者,來采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