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笑著又說“這正科放到地方上是能算個領導干部,在咱們這里可就算不上了,好歹也得是個副處,才好意思叫領導呢。”
說完她直接把話題轉移到林霄函身上,“小林他是副處。”
林霄函“”
話題這么一轉,大家果然也全都盯著林霄函去了。
初夏這便在旁邊默默笑著,看林霄函和他們繼續往下聊這個。
林霄函分配的單位部門是zy政法委研究室。
他能畢業直接副處,大約是因為,在校學生會里工作干得不錯。
當然他們這一屆學生很復雜,也有考上大學前就在地方當過領導干部的,在學校里各方面表現也都更為出色,畢業分配便更好。
有的畢業直接正廳級。
大爺叔叔們是最愛聊這些話題的。
于是這一聊起來,那是想停都停不下來。
而他們也聊也贊嘆,時不時就說吳雪梅和唐海寬“你倆有福啊”
唐海寬在廚房里炒著菜,沒看到說話人的臉,光聽著他們贊嘆又羨慕的語氣,都覺得自己臉上紅光冒了三丈
吳雪梅自然也是笑得完全落不下嘴角的狀態。
她心里是很想表現得很淡定,想沉穩些,但根本控制不住。
招待完了最后一桌客人,夜色也深了。
唐海寬和吳雪梅領著三個年輕人打掃衛生,初夏送林霄函出胡同。
說了再見,初夏跟林霄函揮揮手看著他騎車消失在夜色中。
然后她還沒轉身往胡同里走,夜色中又走出來一個人。
借著一號院的光,看清楚是蘇韻。
在一院兒里住了三年。
初夏和蘇韻之間說的話怕是十句都沒有。
她倆向來是見了面也不打招呼的,所以自然都只當沒有看見彼此。
蘇韻直接從初夏旁邊走過去,而初夏也正常回過身,往胡同里面去。
兩人之間隔了一小段距離,一前一后進大門又進二門。
初夏進二門時,蘇韻剛好進東屋,緊接著東屋便響起王翠英的聲音。
王翠英扯著嗓子問“又這么晚回來,你到底出去干嘛去了
蘇韻聲音低冷回話道你少管我的事,你有這精神管你親兒子去,常常一兩個月不見回來一次,你怎么不問他每天在外面干什么”
王翠英道“你說他在外面干什么他除了辛辛苦苦掙錢,他還能干什么要不是他在外面掙錢養著你,你能過現在這樣的日子”
蘇韻冷笑,“你怎么不當面問問,他每次回來都給我多少錢靠他養著,我怕不是喝西北風都涼透了。”
王翠英氣壯得很“不是他養著你,你這身上這些穿的戴的,臉上抹的,還有燙的這雞窩頭,都是哪來的錢難不成還是你自己賺的”
蘇韻懶得再理她。
她進房間關門,拿衛生紙擦掉嘴唇上的口紅。
王翠英繼續在外面罵“你沒話說了是嗎就你這種人,嫌苦怕累一點活都干不了,你靠自己能掙到個什么錢要不是我家三兒眼瞎要了你,這些年養著你,你早該餓死了你這種人就是放在娘家,過不了幾天,親娘都得罵著把你往外攆誰家娶了你誰家倒霉”
蘇韻現在都懶得跟王翠英吵,浪費力氣。
王翠英自己罵累了,出了心里的氣,也就回屋睡覺去了。
王翠英罵來罵去也就那些話。
蘇韻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也無所謂了。
等王翠英罵累了回自己屋里去,她也就洗洗睡覺了。
初夏回屋后先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