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小心著問“林霄函又不讓你接近你孫子”
聽到這話,林炳威突然又笑起來,笑得眼眶里都是眼淚。
笑著笑著突然又發癲,猛地抄起茶幾上的白瓷茶壺和茶杯,一個一個全都摔碎在地上,摔完還不解恨,把托盤也抄起來扔了出去。
陸芳瑩被他嚇得臉都白了,在旁邊縮著一下也不敢動。
林炳威砸完東西后捂著額頭緩了好一會,然后出聲說“那孩子姓唐”
陸芳瑩本來就被他砸東西嚇懵了。
聽到這話又懵了好一會,才勉強反應過來。
她打磕絆思考著說點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說什么。
以前挑撥離間的事情干多了,到頭來全都報應在了自己身上,堵的全是自己的路,現在她也不敢再說與林霄函有關的不好的話了。
害人如害己。
她現在比誰都更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而且林炳威落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她的“功勞”最大。
所以她想來想去,最后說了句“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罵我吧。”
現在再去計較是誰的錯,還有什么意義
不管是誰的錯,所有的事情全都已經發生了,所有的因都結出了最終的果,改變不了了。
林炳威捂著額頭又緩一會,沒再說話。
片刻后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洗漱一番回房睡覺去了。
夜色籠罩中的四合院,里外都很安靜。
初夏和林霄函還沒有睡著,躺在床上用彼此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初夏還是習慣性地躺在林霄函的臂彎里。
她出聲問林炳威的事“他那樣的架勢來找你,在屋里又是拍桌子又是吼的,是不是因為他突然知道了一一不姓林的事”
以林霄函和林炳威之間的關系,初夏也就只能想出這一件事,能讓林炳威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對林霄函發起脾氣了。
林霄函嗯一聲道“他林家香火斷了,急了。”
初夏仰頭往林霄函看一眼,“他是不是都氣瘋了”
林霄函“他有什么資格氣我們結婚的時候他就沒同意,婚后這么多年更是一點來往都沒有。一一長這么大,他是來看過一一,還是給一一買過一樣東西花過一分錢要不是林浩博出了事,他能想起自己有一一這個孫子他和一一根本都互相不認識,真以為流了他的血就必須
要跟他姓林”
初夏把臉往他懷里貼一貼,抱住他的腰。
貼在他懷里說“氣瘋了也好,氣瘋了就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自從得知一一姓唐不姓林以后,林炳威也確實就沒再來找過一一了。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孫子姓別人家的姓,這件事于他而言也是一大恥辱,光想起來都覺得是打在自己臉上的帶刺巴掌,更別提見了。
他寧愿沒有這個孫子,也不想日日看到他想起他姓唐。
這件事也讓他徹徹底底明白了他和林霄函之間的父子關系,早就已經惡劣到了完全無法挽回的地步,永遠都不可能有修復和緩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