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淮遠遠看著前一輛車開向了另一邊,他沒有詢問,安靜的過分。
已經說服了老太太的林則從倒車鏡看了眼孟清淮,解釋道“顏總的意思是現在的重中之重是先把傷養好,不要擔心其他的,傷好之后在回去看老人家。”
“嗯。”
顏汐名下的房子挺多的,尤其這兩年手頭錢多的沒處花,林則作為私人助理,平時沒有楊璐那么得老板的重用,負責的最多的也就是處理這些私人財產。
但關鍵就在于顏總在京市這個區的房產只有一套,大多數的買房錢都投給孤兒院的建設,所以林助理還真摸不清楚顏總是什么意思了。
林則嘆了口氣,又從倒車鏡里看了眼孟清淮,他這段時間幾乎成了孟清淮的私人助理了,如果顏總真的認了弟弟,他再在孟清淮這里得了臉,說不定他也能得到顏總的重用,出去也能像楊璐那樣被人叫楊總。
沒敢在繼續打電話打擾老板,林則先把人和護工送到顏汐的住宅,然后又親力親為,帶著住家阿姨去買東西,打算把冰箱填的很滿。
住家阿姨是林阿姨,因為用的順心,從呼蘭區不常住的房區帶到了本區,林阿姨對雇主家突然來的青年感到好奇,問林則,“小林啊,那個小伙子是誰啊”
林則想了想,“是顏總的弟弟,叫孟清淮,他受了傷得修養大半年,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他了。”
“哦,弟弟啊。”林阿姨也不細問為什么姐弟倆不同姓,畢竟雇主家的事不能刨根問底的八卦,“放心吧,我肯定會好好照顧的,我還會好多養身補氣的藥膳呢,小林你就讓汐汐放心吧。”
沒有風吹雨打,也沒債主的逼壓,有照顧的人,跑前跑后接送心理醫師的助理,還有專門的阿姨,孟清淮活在顏汐給他塑造的溫室,過上了豪門少爺的日子。
傷口愈合成了一條扭曲的傷疤,腿腳在艱難的復健中脫離了輪椅,慢慢踩到地上。
一天一天過去,可孟清淮心中升起惶恐,每個睡不著的夜里都被這股惶恐淹沒,所謂的創后應激障礙也明明在心理醫生的確定下好了,可他就是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
“成了”林則看到孟清淮能走路之后比他本人還激動,想要打電話給顏總邀功,但這幾個月顏總時長在國外,過問過孟清淮的情況寥寥無幾,有時候林則都覺得顏汐已經孟清淮是誰給忘記了。
還是他因為害怕發配之后被顏總把他也忘了,隔半個月就主動給楊璐打電話說說孟清淮的情況,讓她抽顏總的空告訴她。
“要不要出去走走”林則如此建議,這倒沒有什么功利心,實在是這幾個月孟清淮的所有活動都在這個兩百平的房子里,曬太陽也是隔著一層落地窗。
孟清淮扯了扯嘴角,沒有拒絕,他很少對顏汐請來的人表示拒絕,可邁出房門的一瞬,心臟像是瞬間被密密麻麻的螞蟻爬滿啃食,心慌一下額頭滲出來豆大的汗珠。
這可把林則嚇了一大跳,“這是怎么了”
孟清淮出了一身冷汗,他有點想吐,“我,能不出去嗎”
“顏總,孟先生身體的傷勢已經恢復正常。”林則終于到了公司一趟,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外派到邊緣地區終于回京述職的老臣,把孟清淮的情況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
“出不了門,心理醫生說是一種恐懼癥,需要患者自己克服,最好不要用藥,因為藥物的副作用很大。”
所以,老板,讓我回來上班吧
一是對方的確不需要照顧了,二是他真的想回顏總身邊工作,畢竟在老板的身邊的待遇肯定要比照顧一個傷患要好得多。
索性也就把林則召回了,至于孟清淮,護工退了但住家阿姨在,平常也不缺吃少穿,顏汐也就沒在管了。
年末,bnd全球巡演,第一站就是國內京市,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兩場演唱會,顏汐當然第一天就要去支持,因為史文瀾她倆還有第十七冬也沒事,所以顏汐三人跟賀延他們六個人一起去的現場。
九個人坐在二層,提前半個小時入場,開場前所有的應援物都在賀延她們那里。
身處視野最佳區,云恣蘇一回頭過早看到顏汐,口罩往下一拉,“汐汐。”
顏汐笑瞇瞇的靠近,調侃他,“我說你現在也是秀場超模了,怎么還來蹭bnd的物料啊。”
因為知道你肯定在啊。
自卑心讓他把話咽了回去,云恣蘇把口罩拉回去,“我也是靠bnd起家的,售后服務得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