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靴踏手,椅上的男人不疾不徐,重重地碾著腳下之物,聲音冷而凜冽。
“幾次了”
“啊,世子,世子饒命,世子饒命”
陸執沉聲繼續“我問你,幾次了”
“啊”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二房夫人的母家侄兒王清安。
半月前王清安方才入府,起因是家中高人指點,出的主意,讓他已探親名義,在陸家住上陣子,好好表現,多多討得國公爺和陸二爺的歡心與欣賞,進而最好是能在京城謀個一官半職。
此人家境優渥,實為一方富甲之子。
然其游手好閑,不務正業,貪圖享樂,尤其好色。
但以前就是再貪美色,他也絕沒到被哪個姑娘迷得五迷三道,不惜偷窺的地步。
眼下不然,自打第一次見到顏汐,王清安便如同著了魔般,半個月來睜眼閉眼全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小姑娘,更是幾次三番,忍耐不得,夜深人靜之時,指頭兒告了消乏。
他確是近來天黑之后,日日藏于桃香居附近偷窺那小姑娘。
然十幾次之中也便只有今日和前幾天的一次看到過人的身影。
不想剛剛得手兩次就被抓了個現行,還是被
“不敢了不敢了世子饒命,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王清安臉色慘白,漸漸的血色全無。
十指連心確實不假。
就在他感覺自己的手指怕是就要斷去了之際,那男人終于抬了腳。
王清安一下子便把那被碾過的左手收了回來。
無疑,已是鮮血淋淋
然他管不了那么多,手是保住了,命卻未必。
府上誰人都知那小姑娘是大房的人。
更誰人都知,世子乃大方獨子。
想著,王清安已然嚇得傻了一般,連連叩頭求饒。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這是這是最后一次,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說著已抬起了手,猛扇了自己幾個耳刮子。
待到十幾個之后,那皂靴的主人抬了腳,終是攔下了他的手。
王清安心口狂跳,顧不得疼,也顧不得狼狽,螻蟻一般卑賤地跪在他身前,仰視著他,嘿嘿笑著,討好地開口
“世,世子”
陸執眸光深邃,垂眼瞇著人,好一會兒方才悠悠開口。
“喜歡她”
王清安哪敢點頭,但聽其接了下去。
“想睡了她”
男人微微挑眉,繼而唇角輕動“很難么”
王清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尤其后邊之言
陸執慢慢彎身,大手拎起了王清安的衣襟“明日午時她會出府,用點方法,讓她聽話。”
人言畢,王清安腦中“嗡嗡”直響,還沒待反應過來,只見陸執已然松開了他的衣服,慢慢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之后,抬步出了門去。
王清安呆跪在原地,虎目睜圓,良久,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