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告辭離開,談寧道了聲“稍等”,披了件圍巾,推著兩個行李箱走了出來。
“我跟您一起下去吧,”談寧道,“這些是鄴尋的東西,還需要麻煩您帶回去。”
管家點點頭,沒多說什么。
車子停在大樓邊,并未熄火。
管家把鄴尋塞進后座安放好,談寧也正好把兩個行李箱放進后備箱。
夜晚的天氣寒涼,談寧單薄的睡衣外頭只罩了條圍巾,沒多停留,沖人道了聲路上注意安全,便轉身進了公寓大樓里。
管家確保人安全,多目送了幾步,才拉開駕駛座的車門進去。
一旁副駕駛的位置上,鄴欽悄無聲息地坐在那里,胳膊搭在窗沿,膝蓋上的平板泛著淺弱的熒光,正在處理公務。
他問“后備箱里放了什么”
“小少爺的東西。”
鄴欽過了會兒才點點頭,說“走吧。”
管家依言調轉車頭,拐向另側的單行道。
他夜里接到談寧電話,沒多耽擱,就跟人確認了地址,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到客廳時,恰好遇見公司應酬完回來的鄴欽。
鄴欽站在吧臺前正喝著水,在醒酒,問他這么晚出門要去做什么。他便把小少爺喝醉酒堵在談小姐家門口的事提了提。于是兩人一塊兒過來了。
車子往前開,鄴尋在后座躺得并不踏實。
他動了動身子,突然用胳膊擋住臉,喉嚨里又發出嗚嗚咽咽類似哭的聲音。
嘴里先是喃喃念著什么“密碼”,接著又化作一句句莫大悲傷的“你怎么能對我那么狠心”、“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
聽得管家額角直冒冷汗,好不容易以為小少爺要消停下來時,后頭又傳來鄴尋濃厚的哭腔“嗚嗚我沒有家了”
管家踩著油門的鞋尖都不穩了下。
副駕駛傳來很輕地一道平板鎖屏聲。
鄴欽道“要不你現在給我下車,四海為家”
“”
車里長久地安靜了下來。
管家頗為欣慰地想道,雖然小少爺從小被寵著慣著長大,但做弟弟的一遇上哥哥,還是表現最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