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寧道“抱歉,我本來昨晚就打算跟你通話的,但那時候看你朋友圈還在加班,就打算晚些時候再找你。”
麥欣并不接受這個原因“難道不是因為你對那個死渣男余情未了,聽不了我對他人身攻擊,所以才選擇性先將我屏蔽”
談寧“怎么會。”
麥欣對此哼了一聲,但勉強受用,恢復正常“早跟你說了,有錢還長得帥的男人,沒一個是好的,你偏不信。”
談寧開著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路況,試圖糾正“你那時候明明說,你打的離婚官司里,有一半是因為美女認為豬頭男老實不會亂出軌,所以才掉進坑的。你當時還贊揚我選得對,說帥的對象至少能飽眼福。”
麥欣噎了噎,反駁“我那時候是被豬油蒙了心。”
她又道“還不允許我犯個錯了啊”
談寧笑起來,說“沒,我的錯誤更大。我以為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也以為他會對我不一樣。”
麥欣聽她這么說,聲音頓時不自然地低了幾分,寬慰道“主要還是年紀的問題,他才二十二歲,嘴巴上說著愛得死去活來、非你不可,但他知道死是什么,活是什么嗎”
“一見識到花花世界的美妙,曾經許諾的崇高愛情也就都變成了狗屁。”麥欣嘆氣。
談寧點頭,應了聲“是”,過了兩秒,又應了聲“是”。
“我以前最喜歡的就是他身上的孩子氣,讓我覺得年輕、無憂無慮,充滿美好。但現在的我也意識到了讓我們無法走下去的正是這份孩子氣”
談寧道“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跟他取消婚約的原因是什么。”
就像鄴老董事長說的,鄴尋根本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也根本沒想過他跟陳昔的事已經被她知道。
麥欣心中不是滋味,話到嘴邊,還是最老土的那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一個心性都沒成熟的小毛孩也沒什么好值得留戀的。”
談寧笑笑“說點開心的,我已經遞了辭呈,估計干到年底就結束,到時候回去找份工作,咱倆就能每天都見面了。”
“那好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我連出去干飯都約不到人。”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麥欣想到什么,稍稍正了正色“不過我剛路上遇到海天哥,阿姨好像沒跟他提過你訂婚已經取消的事,我不小心說漏嘴了,他聽了很生氣,恨不得拿刀去剁人。應該沒事的吧”
談寧說“沒事”,紙包不住火,鄴尋去年春節跟她一起回懷城拜過年,屆時自己一個人回去,親戚朋友們知道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談寧家與堂哥談海天一家關系很好,家住同條街上,三天兩頭相互蹭飯。談寧大學后就一個人去了外地打拼,父母遇到生病看病不便的,多是堂哥和堂嫂幫忙照應。談海天把談寧當親妹妹,知道這樣的事,少不了一番動怒,估計這也是談寧母親把事情沒同他們說的原因。
這次訂婚宴沒把大家請來,也是考慮到鄴家請來的客人非富即貴,堂哥他們過來會感到不自在。之前還為此考慮過要不要把婚禮辦兩次,江城一次,懷城一次,現下倒是全省了。
麥欣那邊傳來拎包的窸窣聲響“我事務所到了,今天一堆案子要處理,先不跟你聊了,晚上再ca。”
“嗯,我公司也到了,拜拜。”
談寧摘下藍牙耳機,將車駛進公司樓下的停車位。
上班族每天茶余飯后的談資就這么一件,她不在的幾天里,估計分公司上下也都已經知道她訂婚取消的消息了。
等電梯時,談寧不出意外地看到一些員工的神色變得緘默古怪,藏在眼神背后的既有八怪獵奇,又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