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寧把車停在公館的院落外圍,周邊已經停了不少車輛,像是什么年度豪車大賞。
談寧脫了外套下車,迎面一陣冷風撲來,頓時生了退縮后悔之意。
她長嘆口氣,忍著寒冷,上下牙關微微打顫地往前走。
公館門前一輛商務車停下,前后走出兩道娉婷身影,可能是路面空曠,她們很快注意到談寧的存在,掠來一眼,輕笑道“跑鞋搭晚禮服,這是什么國外新時尚嗎”
談寧過了幾秒才把對方的話與自己聯系起來。
她低頭看看腳下的鞋,也頗有點無奈地撫撫額,轉身折回車子,拉開副駕駛的門,拎出里頭的高跟鞋。
穿著禮服的情況下并不好彎腰,談寧將鞋子扔到地面,稍稍提起裙擺,直接單腳把運動鞋蹬開,然后踩進高跟鞋里。
一只胳膊伸到了談寧眼前,說“需要我充當一下人型把手嗎”
談寧聽見聲音,嚇了一跳,偏頭對上任司遠倜儻的笑臉,短暫一愣后,跟著彎了彎眉眼“我都不知道你今晚也在。”
任司遠裝模作樣地嘆氣聳肩“沒辦法,你之前說我身上有種賺足錢后的空虛感今晚克服空虛感來了。”
任司遠讓談寧一只手搭在自己胳膊扶著,眼睛十分紳士地看向別處。
談寧借著任司遠寬厚肩膀的遮擋,也不需要太擔心胸口走光的風險,將鞋后跟拉好,調侃說“所以現在有錢人都喜歡用這種說法來形容做慈善了嗎”
“哪里,”任司遠彎腰幫談寧把地上那雙脫掉的運動鞋撿起,放進車子里,“我只代表我這個餐廳小老板而已,離那些真正有錢人的境界還差得遠。”
談寧覺得任司遠對自身的財富認知不夠客觀,過于謙虛。
隨著車門“啪”的一聲關閉輕響,任司遠手臂微微屈起地看向談寧說“走吧,今晚這鬼天氣,再在室外多呆一秒,都要扛不住了。”
談寧搭上任司遠胳膊,觸上他衣服微棉的質地,確定無疑任司遠是把本該屬于她的臺詞搶先說了。
談寧和任司遠將邀請函交給公館入口處的侍員檢查,然后在路標的引領下,一路穿過花園小道。越靠近里面的建筑,越能聽見喧嘩的人聲,水晶吊燈下,人影幢幢。
今晚主辦方只放了幾名記者進來,并做出了嚴格規定,只有拍賣捐款環節才能拍照留影,因此整體氛圍環境還是營造得相對私密。
談寧和任司遠出現在大廳時,靠近大理石柱旁的幾位年輕男士明顯地停止了交流,朝他們看來一眼。
任司遠從邊上經過的應侍生手里取了一杯香檳,一杯果汁,遞給談寧的時候,順勢問她“認識的人”
談寧循著任司遠的目光看去一眼,冷不丁對上數道審視的目光,也是一默。
移開眼的同時,談寧緩慢開口“都是鄴尋的朋友。”
談寧不太清楚任司遠是否了解她和鄴尋的那層關系,正思考著從哪兒說起,才能直觀地解釋說明鄴尋朋友對她的敵意由來,以及那些人可能誤會了他們倆的關系,才會這樣憤憤不平。
任司遠卻應了句“是嗎”,笑笑說“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你的愛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