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幾步,又沒忍住回頭去看鄴欽。
鄴欽已經回到了車邊,她發現鄴欽只露出簡單一個側影的時候,特別像是冬天路邊高挺的樹,帶有幾分蕭索和冷清的味道。
像是有所察覺,鄴欽也側目望過來,然后對談寧露出個笑容。
他點了點腕上的表,跟談寧擺手,示意她快進去。
談寧覺得鄴欽笑起來的時候,又變得像春天了。
考慮到麥欣晚上有加班,談寧約了她九點見面。
談海天的清吧不像那些燈光繚繞的俱樂部,紅男綠女到處扭腰擺臀甩手臂相反氣氛有些復古,駐場的主唱聲音充滿故事感,挑選的曲目也多是些民謠,聽得人心情安逸和寧靜。
談寧像往常一樣,坐去靠墻的老位置,給自己點了杯手打果汁,補充每日維c。
談海天沒一會兒就把東西給她送來,順便附帶一瓶自己珍藏的酒,說請麥欣喝,走前不忘叮囑談寧說“你別偷碰啊。”
談寧好笑,連連點頭應下。
她早些年因為工作應酬喝了太多的酒,最嚴重的一次胃穿孔,還住院動了小手術,家里人得知后都心疼得不行,好在談寧很快就在工作上熬出了頭,不想喝的時候沒人能再逼她喝。
不過談海天、麥欣幾人在對待談寧喝酒這件事上,頗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防范得不行,談寧也就配合得一直沒再碰,堅持得不錯。
談寧抱著果汁喝了三分之一,麥欣準時出現。
“怎么啦,我的小談寶,”麥欣把外套掛到椅背上坐下,先拿談寧的果汁解渴灌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地另外給自己倒酒,用一種開導小朋友的語氣說,“工作上又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跟欣姐說說。”
“我倒希望是工作上的事情”
談寧面對麥欣時不自覺變得依賴且沒有自主能力,她把中午和鄴欽的那通電話講給麥欣聽,總結說“我覺得他的話好像總是特別能安撫到我,包括之前我沒信心做好這份工作的時候,他連具體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會先”
談寧用刀叉戳了戳桌上的小吃拼盤,隨意抬了下眼,卻見麥欣拎著酒杯,正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談寧話音一頓,認錯得又快又主動“我的意思當然不是你不能安撫到我。”她湊過去抱麥欣。
麥欣對于談寧會錯意、貼過來抱她認錯的舉動,想笑得不行。
心想她跟鄴欽恐怕都不是一個賽道上的選手,吃這個醋實在沒必要。
“所以呢,多一個人關照你的情緒,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你在擔憂什么”
“但我會因此睡不著覺,”談寧語氣十分困擾、苦惱地說,“我記得我們以前交心說話的時候好像有幾次也這樣,聊到凌晨兩三點還抱頭痛哭來著。”
麥欣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實在沒想到談寧會把鄴欽類比到她頭上,表情變得有些怪。
麥欣小聲嘀咕說“我怎么記得你哭完那幾次都睡得挺好的。”
談寧沒聽清,“嗯”了一聲。
麥欣搖頭說“沒事”,模糊帶過說“要不你努力習慣習慣,可能過段時間就又好睡了。”
談寧也有些沒辦法地點點頭“好像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上午,談寧一進辦公室,就收到季凌前往z市出差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