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流剛剛給月銀解釋完她大概是不用上大學,只需要花費一筆錢,便可以去國外體驗所謂的大學生活。
與此同時,二樓臥室中傳出一聲激昂的尖叫。
月銀抬眸,隨后輕飄飄地移開眼。
江宿流同樣望向白秀蓮睡覺的房間,挑眉“白秀蓮她怎么了”
月銀百無聊賴,無所謂道“做噩夢了吧。”
白秀蓮的噩夢還在不斷繼續。
父親意外死去,母親帶她進入沈家。童話般的公主生活急轉直下,面熱內冷的繼父、閑言碎語的傭人、被視作掌上明珠的繼姐
母親忙著經營新家庭,無心搭理自己。
面對沈家傭人明里暗里嫌棄排擠,她向母親求助,對方卻認為她性格太過敏感。
“月銀啊,媽媽剛嫁給沈叔叔,你不要讓媽媽操心好嗎像你繼姐寶珠那樣,大大方方陽光明媚不好嗎”
母親不耐嘆氣,隨口敷衍后便匆匆離去,忙著陪伴繼父出差。
小女孩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記憶中溫柔的母親漸漸面目全非。
后來被拐走寄養,讀書打工一個人努力生活,再到重新被找回沈家,親眼看著父親留給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
對于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言,每一步都走得好艱難。
在這期間,痛苦不斷增加。
置身于月銀角色中的白秀蓮也漸漸意識到真相,她想要逃離這具身體清醒過來,卻始終無法逃脫,只能清醒地感受著這種痛苦。
她在月銀的軀殼中,看著自己那張熟悉的面容,軟弱又膽怯,自私又虛榮。
終于她來到月銀生命的終結點。
在兼職路上被邪教徒綁架,被架上刑架獻祭。
所有的激烈求救和反抗逃跑未果,溫熱的鮮血從體內涌出,在強烈的恐懼中,留在月銀這具身體內的白秀蓮感受到生命不斷流逝的痛苦。
更痛苦的是,自己的女兒走到這種絕路,很大原因是因為她的漠視與無動于衷。
如果她在中途曾試圖擔負起一點為人父母的責任,將自己分給繼女的注意力留絲毫在月銀身上,對方就不會如此痛苦的死亡。
甚至當月銀遭受這一切,回到沈家時,她依然無視對方受到的傷害,反而抱怨對方總是給她添麻煩。
為什么要說她是在給自己添麻煩呢明明她也只有十幾歲,明明她也很害怕啊。
身為母親,自己難道不應該去保護她嗎
寂靜的黑暗房間中,少女的身形緩緩顯現。
她伸出手,主動抱住白秀蓮。在這個冰冷又眷戀的懷抱中,白秀蓮恍惚聽見少女的呼喊。
“媽媽。”那道聲音極輕,卻又極其熟悉。
在這一瞬間,白秀蓮淚如雨下。
她捂著嘴痛哭,說不清此時是后悔還是恐懼更多。
到了晚上,沈小弟
背著書包回來了。
月銀從來到地球,就跟沈小弟呆在一起。沈小弟也是沈家唯一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類,兩個人吃喝玩樂互相抄作業,關系玩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