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聰敏如裴時安
這一時半刻也有些摸不明白葉初雨究竟要做什么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今日下午還不是這樣。裴時安擰著眉,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竟是一路沉默地打量起身邊的葉初雨。
未過多久。
裴時安的住處終于到了。
裴時安住在相府較偏的一處九昌閣,門前并無下人伺候,甚至就連屋子也是漆黑一片。
葉初雨一瞧便皺了眉“人呢都去哪了”
雜役一聽這話,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不清楚郡主是真忘了還是怎么,他小聲猶豫道“郡主,人都被宋護衛看著呢。”
葉初雨“”
好家伙。
她忘了。
游戲中,裴時安這一通罰跪,為何留下的殘傷這么嚴重除了跟在雪地里跪了四個時辰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身邊的人全都被“葉初雨”看守起來了,就連裴溪也是。
以至于裴時安即便回了房間也無人敢給他請大夫。
這一拖二拖,等到第二天“葉初雨”想起來的時候,裴時安的腿已經徹底好不了了。
當初玩到這的時候,她氣得要死,恨不得直接動手殺了“葉初雨”。
可如今她變成了“葉初雨”
小心翼翼抬起頭瞥了一眼身邊的裴時安,正好與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對上。
不過很快那雙眼睛的主人就率先轉開了頭,未曾理會她。
葉初雨自知他在想什么,卻也無法解釋,只能心虛地轉開臉,壓著聲音跟雜役吩咐道“快去點燈。”
雜役應聲進去。
屋內點起燈火,裴時安也被人扶著上了床。
葉初雨只覺得這屋內的溫度也沒比外頭好多少,她當然清楚裴時安在葉家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葉遠聲再照料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朝事繁忙,回來頂多問一句,可只要鬧得不要太過火,誰又會與他說實情
至于其他葉家人
他們倒是能說,卻也沒必要冒著得罪丹陽郡主和長公主的風險,給一個沒必要的人多嘴,何況裴時安說到底也是“葉初雨”的未婚夫。
眼前這間屋子一窮二白,與她醒來時那間屋子簡直有著天壤之別,葉初雨心底微嘆一口氣,吩咐道“去外頭找些炭火過來,再去弄一盆熱水。”
兩個雜役應聲去做事。
好在屋內儲存的熱水還有,其中一個出去找炭火,另一個則去倒水。
不算熱氣騰騰的溫水倒進盆中,雜役連忙端了過來。
“郡主,要不您先擦拭下”先前一路過來,葉初雨的身上也沾了不少風雪。
葉初雨搖頭,只讓人快些拿去給裴時安。
她也冷,但還能挺下。
裴時安可是快挺不住了。
雜役便沒再堅持,拿到床前同裴時安說“裴公子快些把手泡進盆中暖和暖和。”
不用雜役說。
裴時安也知道要做什么。
身上已經冷得不行了,他急需一抹溫暖灌溉自己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