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明著擺譜了,似乎在說既然知道我是沈家女,那你對我講話還不知謹慎
卡地亞女的臉色不太好看,被揮開的手還騰在半空。
幾個女生面面相覷,原本有些嘲意的笑容都僵在臉上了。
這時候,在一旁喝酒唱歌桌游到嗨的男生們湊過來拉人,“別坐著了過來喝酒啊”
“就是,把這兒當美甲店了你們”
圈子里的男女生玩得都很開,一玩上,隨便誰跟誰都能勾肩搭背,舉止過密。
今天這場子里,有個高中時候追沈爰沒追上的公子哥。
他也過來,目的明確沖著沈爰來了,人剛走近,沈爰就聞到一股不舒服的酒氣,惹得蹙了眉。
那男生想借著氣氛熱鬧和酒勁,上去拉她的手腕,結果被沈爰預判,率先一步往后挪了挪身子。
在對方要得寸進尺湊過來的時候,沈爰起身,拽住卡地亞女生,白色裙擺在空中劃出圓弧,“我的手機呢,我要回去了。”
卡地亞女上下瞥了眼她有些不安的小臉,心里冷笑,喊“說什么我聽不清”
“手機。”一開始不知道這是鴻門宴,他們說一般轟趴都收手機,誰也不許當低頭族,沈爰就乖乖給了。
她只得提高聲調,柔軟的嗓音哪會扯嗓門喊,有些抖“把手機還給我,我要回家。”
“不知道啊”卡地亞女搖頭“不是我拿走的你問別人去”
說完摟著個公子哥唱歌去了。
在面前男生開口下句搭訕之前,沈爰撈起自己的包包,很抵觸地凝他一眼,側開身離開包間。
哪怕已經有些慌了,但她始終保持儀態。
逃跑也要挺直腰桿逃
出了包間,耳根子頓時就清凈了,沈爰踱步在安靜的會所走廊,粉色絲絨黑頭的香奈兒瑪麗珍鞋踩在地板上,像清脆的撞鈴。
她打算找個工作人員借個手機,打電話給司機叔叔。
手機對她的作用也不過是通訊,就算扔在這兒,他們也不敢輕易把沈家人的手機變賣。
遲早乖乖地送上門來歸還。
又繞著走廊轉了一會兒,過了一陣子,輕脆的腳步聲停止。
走了這么久,不見一個工作人員,也沒見別的顧客。
沈爰棕色的圓杏眼稍稍瞇起,扶著一側的手有些滯。
這家會所應該是卡地亞女生家里開的他們進來以后,估計所有人就已經被遣散了。
所以,這是場已經完全封死的鴻門宴嗎
沈爰想通了一切,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薄薄的劉海顫著稍,她眼角有些紅,氣得白嫩臉頰都鼓起來了。
他們怎么敢這樣欺負她的。
料想她像只熱鍋上的小鵪鶉一樣到處亂跑卻出不去的樣子,很滑稽吧。
抬頭,她眼前這一間標著“員工室”的字樣。
這個屋子竟然沒鎖。
或許是最后的希望,但里面會有人嗎都遣散了的話,應該不會有吧
沈爰手上用力,輕輕推開這扇門,有些重,她人溜進去以后就又重重合上了。
門一關上,空間里的氣流形成閉環,閉塞擁擠的感覺冒了出來。
這個員工間其實不小,還有里外間的設計,但無奈堆放的雜物和貨品太多,她站在里面,總有股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開了燈,空間里只亮起了暗淡的光燈泡快壞了。
剛抬腿往里邁步,想要開口問“請問有人在嗎”的時候,門外傳來碎碎沉重的腳步聲,沈爰頓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