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呈原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什么意思”
季司早輕輕揚了下頭。
是噢。
你們什么意思。
許呈原指著季司早又問“他是誰是你們找來的新中單嗎”
還沒等人回答,許呈原的情緒似乎又有些急了起來
“呵我還沒解約呢,你們早就已經找好下家了是吧”
“好,好啊你們不是也提前給自己找好了后路嗎那你們又有什么資格說我私下接觸別的戰隊”
“我說的是屁話、那你們呢你們干得又是人事兒嗎”
“我若是沒有提前給自己找好后路難道要像個傻逼一樣等你們簽好新中單了、然后再把我一腳踹開嗎”
祁飛氣不過,也沖著人吼了回去,“你怎么這么會顛倒是非黑白”
“是你違約在先、我們試訓在后怎么到你嘴里竟還變成我們對不住你了”
“就你現在干出來的這些事樁樁件件、哪一條是你不需要賠付違約金的只是和你解約沒有追究你責任已經是路隊對你網開一面了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
季司早沒辦法抬頭望天。
只能眼瞅著地板,默默在心里接小話。
按這位老祁的說法,這位隊長還挺念舊情
“我用他對我網開一面嗎”
一提到路北辰,許呈原的情緒仿佛更加崩潰
“有本事你們去把我告了啊等判決書下來、你們要我賠多少我賠多少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錢我賠不就行了我差你們這點兒錢嗎”
祁飛簡直被許呈原氣到無語,“你知道要賠多少嗎你拿什么賠啊”
“能賠多少”
許呈原仿佛被徹底戳到了痛點,“大不了我一年給你們白打工我年薪不要了行不行啊”
“你”
“好啊”
一陣笑聲傳來,祁飛的話被打斷,訓練室的門被再度推開,迎面走來一笑意盈盈的男子,額前的碎發搭在眉骨,腦后還看似隨意地被隨手挽起一個小揪揪,剩下一半半長不短的頭發散落在后頸,在燈光之下還隱隱泛著些墨藍色。
是g戰隊經理,錢一愷。
錢一愷滿臉的笑意,眉眼彎彎,只不過那笑容看起來
顯得有些陰森。
“來,那我給你算算”錢一愷隨手拉過一把電競椅、也不好好落座,只隨意靠在椅背上,左腿還順勢搭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你手里的商業合約現在還有三個沒有到期,其中x服裝品牌的合同剛剛簽約,作為這一季新的推廣人,今年的春夏新款的宣傳照還一套都沒有拍”
也不知道錢一愷從哪里掏出來一個計算器,透明的機械軸按鍵被他按得噼里啪啦作響,如同一顆又一顆的冰塊互相碰撞一般。
“還有小迪咖啡,人家剛剛和什么果汁廠聯名,推出了新款,正等著你拍攝新產品的廣告呢,這家代言的價格又是”
“最后,再加上違約金”
錢一愷笑意更深,眉尾處笑出的紋路已經延伸到了太陽穴上。
“因你個人原因、對戰隊造成的損失加起來一共是”
錢一愷將手中的計算器翻轉過來,直直地懟到了許呈原的面前。
“這個數呢”
許呈原看見數字,瞬間愣住,整個人都僵直在那里。
錢一愷還在笑“記得賠哦”
訓練室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季司早動了動腳尖,也不自覺朝著計算器的屏幕上看去。
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多少錢呢,結果身形一晃,剛剛因久站而有些泛酸的腿輕輕一軟。
整個人一個踉蹌,驀地向前方栽了過去。
額前的帽檐直直地向人下巴上戳。
季司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