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嘴干什么
不對勁
沒給它反應的時間,一滴溫熱濃香又帶著幾絲腥味的血直接送入它口中。
“吱”你
小黑鼠被打了個猝不及防,意識到這什么的它困意頓消。
“應該挺疼的,你忍忍。”為了避免等會兒血濺到自己身上,大白怪物特意挪到角落。
白虎血液一入體,如滾燙巖漿入水,血肉骨骼經脈劈里啪啦地著了般。
眼珠迸裂,鼠身繃直,普通血肉無法承受來自神獸血液中的磅礴靈氣。從內到外,一寸寸炸裂開,而后又快速愈合,如此反復。
短短幾息,地上已經聚了一小攤惡臭濃稠的鮮血。
向來忍耐力極強的小黑鼠痛苦地抓緊石面,鼠爪撕裂,生生撓出血。
大白怪物看得齜牙咧嘴,見得小黑鼠好像要痛暈過去,它及時送入一絲靈氣好讓小黑鼠保持清醒。
持續足有了兩個多時辰。
血液凝固又再次打濕,根骨經脈碎掉又重組。雖然是老鼠,但一向愛干凈,沒事陪著大白怪物一起打理皮毛的小黑鼠,如今黝黑的皮毛被混著雜質的臭血凝成一絡絡,胡須耷拉下去,鼠耳也蔫了尖,狼狽不堪地昏倒在腥臭血水里。
因為中途輸送靈氣過多,鎖鏈晃動幅度增大,大白怪物煩躁地瞪了眼流動變快的暗紋。它忍著臭味來到小黑鼠旁邊,爪尖再次凝出靈氣沖刷干凈小黑鼠。
還真是普通老鼠啊。
大白怪物蹲下身,看著只是皮毛更黝黑锃亮了些的小老鼠若有所思。
神獸血效用無窮,修士食一滴,可脫胎換骨重塑筋脈,去除雜質修為大進。妖獸食一滴,能助其覺醒,血脈返祖,使之化形。
可惜血脈太過低下的小黑鼠兩樣都不是,用了一滴神獸血,只能起到重塑經脈,錘煉根骨血肉的作用。
相當于幫它邁入修真界,可沒有血脈的它,縱然有它給的傳承,但還是太難了。只是從俗世的一只普通小老鼠變成了修真界的一只普通小老鼠,依舊是人人都可碾壓欺凌的存在。
入了修真界,能修煉,壽命也增長了數倍,一旦身死就再也無法投胎轉世。
大白怪物回看著堆在角落的石子,看著旁邊偶爾小黑鼠歇息時也不閑著,在石面上分析如何破解陣法和鎖鏈暗紋的記錄。
它始終不信小黑鼠能帶它出去,但小黑鼠確實在時時刻刻惦記著,并且為之奉上自己所剩無幾的時間。
大白怪物嘆了聲氣,金眸輕閉,雙爪抬起。一滴似心臟還在緩緩跳動,瑰麗異常的血從心口連根拔起生生抽出。
大白怪物疼得兩爪發顫,托送著這滴血慢慢送往小黑鼠額心。
跳動血液像即將入籠的鳥兒,不停地抗拒掙扎。
“進去”大白怪物冷聲呵斥,又連忙用靈氣安撫,防止心頭血抵抗反噬。
血液漸而沒入小黑鼠額心,有大白怪物在旁輔助,心頭血雖有不甘,但還是順從地如根系扎滿小黑鼠整個身軀,主動與已經融入小黑鼠每一寸血肉中的獸血相連。
僅有的三滴心頭血,一滴被謝云璟那個畜牲強行抽取了去。還剩的兩滴,其中一滴就給你了。
你沒血脈,那我便給你一個。
心頭血終于與小黑鼠徹底相融,昏迷中的小黑鼠眉梢眼角連著皆四肢舒展開。精純的靈氣緩而升起,越漸濃郁,最后形成白繭團團裹住小黑鼠。
大白怪物往后一坐,忍著不適,疲憊地調整內息。
途中不忘好奇地看向變成白繭,來到化形前夕的小黑鼠。
雖用了它心頭血,多了絲白虎血脈。但歸其根本,還是一只極其平常的小黑鼠。妖獸容貌和本身血脈息息相關,像它這樣的神獸,人形容貌自是世間少有。
至于小黑鼠,倒不知化形后是個什么模樣,想來也是平平無奇。
不過什么樣都無所謂,大白怪物對相貌無所求,只要不斜眼歪嘴,太影響觀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