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小黑鼠的相貌,大白怪物更喜歡小黑鼠身上的氣息。似山間晨霧,又似冬日暖陽,讓虎情不自禁地想靠著睡覺。
得到這樣直白的夸獎,小黑鼠輕笑了聲,看著大白怪物打架的眼皮,哄道“累了吧,先睡會兒,有什么事我們睡醒再說好嗎”
還有什么事嗎
要說什么
掌心緩緩拍打著他后背,微妙酥麻的感覺從脊背蔓延至頭皮,激起強烈睡意。
小黑鼠在俗世見得母親哄哭鬧小孩用的法子用在這只幾萬年的幼崽虎上,同樣奏效。
瞧見了小黑鼠第一面的大白怪物徹底放下心,困意鋪天蓋地涌來,金眸一閉,聞著讓虎舒服的氣息,呢喃地隨意敷衍應了聲,就睡過去了。
托過后腦,讓其輕靠在自己胸膛,揉著足心的手攏過袒露在外的雙腳。
一開始小黑鼠確實有心逗著大白怪物變回人形,大白怪物也不出意料用人形故意作弄他。可這家伙任性,化一雙鞋并不耗費多的靈氣,奈何大白怪物覺得不舒服。
偏生又氣性大,不肯吃虧,腳被咯得不舒服了也要出氣。
小黑鼠無奈,只得收斂自己的心思,處處讓著,免得大白怪物又氣不過化成人形到時候吃些暗虧。
理好散落的雪發,確定人睡熟了,小黑鼠本溫柔的雙眼驟然沉下。
除了大白怪物自身的事外,所有他所知道的東西全部一點不落地傳給了他,小黑鼠很清楚得了一滴獸血的他該是怎樣的。
要想邁入修真界,最快最便捷的法子,就是貴為神獸的大白怪物直接給他一滴獸血。
可哪有什么天生的恩賜神獸得天道寵愛確實不假,但他們的獸血,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一滴,其損傷的靈氣也遠遠無法想象。
他們的一滴,無異于常人失去的滿滿一盆,只怕這一滴,就能讓神獸養個好幾年。更別提如今受制在此,連用個靈氣尚且磕磕絆絆的大白怪物。
如此一來,一滴獸血,大白怪物至少得養十年。
他從沒在這上面動歪心思,本以為大白怪物對他存了刁難之心,又格外清楚其中危害,不會生了此念。
沒想到,獸血給了,最為珍貴的心頭血也給了出來。
小黑鼠抿緊唇,如刃靈氣入體,瘋狂席卷體內血肉筋脈。無數血根連根拔起,筋脈血肉炸裂又快速愈合,似針全部沒入又根根挑起,狠的彷佛不像此時痛不欲生的是他。
腥甜自咽喉涌上,小黑鼠側臉強行咽下。
不行沒有辦法。
心頭血已經完完全全融入每一處血肉骨骼中,根本無法取出還回。
眼睫垂下,小黑鼠凝視著懷里的人,指尖落在合攏的衣襟上。慢慢的,一點一點往旁挑開。
大抵損傷太重,大白怪物身上皮毛所幻化的法袍只剩薄薄一層,輕而易舉從內挑開。
優雅修長玉頸完全展露,頸窩深陷,凝脂般的白膚露出大片。
但小黑鼠的目光深邃凝重,沒有半點貪婪覬覦,想要多窺探一點的心思。
衣料褪到左方心臟跳動處,手指戛然止住,呼吸驟停。一條猙獰丑陋的蜈蚣傷痕盤踞在胸口上,傷口直刺入心臟,生生剖心取血。
神獸自愈能力很強,可因鎖在本就隔絕靈氣的絕靈海海底,加上鎖妖鏈還有其上梵文,所以這里的傷口饒是過了幾萬年也無法愈合消失。
這一瞬間,濃郁殺氣席卷整個洞穴,滔天氣勢自身上瘋狂涌出。
直到懷里的人因不適地動了動,往他懷里蹭,無意識想要掩藏胸口,小黑鼠才恍然驚醒。
他連忙給人提上法袍,又用自己的衣服攏緊。
神獸三滴心頭血,每一滴皆乃命之根本。本就給了它一滴,想來謝云璟取走了一滴,所以如今大白怪物只剩了一滴。
怎么敢的
心頭血這么生死攸關的東西,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