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動作雖然狠,但只是武學上的微末功夫,林琛雪雖然挨了幾下,但也沒受傷。
林琛雪立馬也生氣的站了起來。
她好心幫忙,但居然被用匕首抵住脖子,被抵住脖子就算了,還被踹了兩腳算了,就當她從未來過此處吧。
林琛雪抬腳就想走,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郎君留步。”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依然掩蓋不住好聽的清貴感。
林琛雪停了下來,氣呼呼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女人一襲中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未干,那雙狹長的鳳眼微微抬起,靜靜看著她。
蕭徇從今日起便搬來后院最幽靜、環境最好的青云齋中靜養,沒想到今早還是陽光,夜晚又是大雨。
天寒蠱喜歡在雨日發作,蕭徇原本想將曬在外面的書自己搬回來,蠱毒卻發作的猝不及防。
蕭徇沒有防備,原本只剩下幾步就能走上石階,還是倒在了地上。
眼前這位小郎唇紅齒白,墨黑的長發都被雨水浸濕,白皙的頸脖上一道刺眼的紅色,愈發襯得他容色蒼白。
蕭徇看著林琛雪頸脖上那道晶亮的血痕,目光又落在林琛雪腰間的木牌上,垂眸道“把傷藥給郎君。”
林琛雪之所以原本很生氣卻又被叫了回來,是因為她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墻壁上掛著一副畫。
雪白的畫紙被裝裱起來掛在墻上,足足占滿了整塊墻壁,其中的人物山水,栩栩如生。
林琛雪瞳孔驟然緊縮,稍微比對了一下。
這幅畫,倒像是地圖的樣子,中間的建筑還有墨筆批示。
這真的是地圖嗎。
但林琛雪的目光,也不敢在那邊停留久了。
忽然看見那美貌女孩遞了一瓶傷藥過來,便如夢初醒般接了過去。
青云齋中的炭火燒的更暖和了些,蕭徇裹著棉被,懷中抱著一個湯婆子,掩嘴劇烈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蕭徇放下手,眼神疲倦冷淡。
每次天寒發作,她都有種自己沒用的感覺,就算是抱書、走路這種最簡單的事情都不能做,只能靠大量的熱劑吊著。
孟秋熬了一碗苦藥,看著蕭徇喝下去。
這苦藥是大夫開下的熱劑,喝多了對身體無益,但別無其他辦法。
孟秋看了一眼偏房的方向。
林琛雪正在里面上藥。
孟秋“娘子,方才那人是否對輕薄于你”
蕭徇沉默半晌“沒有。”
孟秋皺眉。
天寒蠱是這世上最罕見的蠱毒之一。
托那位太子爺的福,娘子在一次宮宴中,不慎染上了天寒蠱。
天寒蠱奇毒無比,世間并無合適的解藥,一旦發作,便將人折磨的體寒無比,全身疼痛難忍,完全喪失思考的能力。
若此人心懷不測,那娘子豈不是危險
孟秋的表情忽然變得狠辣“這個人昨夜看到娘子那般模樣,還需要留著嗎”
孟秋從懷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蕭徇“今夜我并沒有受到多大折騰。”
孟秋一愣。
蕭徇的表情若有所思“剛才,此人竟能解我蠱毒。”
林琛雪在偏房,慢慢的處理頸脖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