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同刺猬一般的人,一下子變得柔順又乖巧,仿佛收斂了全身的爪牙。
蕭徇眼中的寒意終于退去,唇角彎起,隨后幫她在肋下推拿三次。
林琛雪只覺得舒服到了心底,身體緩緩軟下來,忍不住發出軟軟的喂嘆。
蕭徇聽在耳中,眼神微斂起,有那么一時間又開始心猿意馬,她只能強迫自己清心寡欲,才壓下洶涌而來的情潮。
幸而皇帝得了病,內力并不深厚,哪怕是蕭徇,用力推拿幾下,也能解開林琛雪的穴道。
林琛雪早已經淚流滿面,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癱在床上根本無法動彈。
蕭徇拍著她的背,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抓著她的癢處,輕聲哄著她“沒事了。”
林琛雪混沌之間,忽然睜眼,發現自己正緊緊的抱著蕭徇的手臂。
蕭徇原本是坐在輪椅上,被她拽得身體微微前傾,做工精良的絲質外袍,也被她抓的有些發皺了。
林琛雪立馬松手,轉過臉去。
林琛雪看到暖閣的一片狼藉,心中不由得悚然。
皇上是眾生之主,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
林琛雪有些后怕,若是蕭徇不出現,她將會面臨著什么。
蕭徇理了理被扯皺的衣服,溫聲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皇帝畢竟
是至高無上的,有許多面首明面上進蕭府,其實只不過是將蕭府當做一塊跳板罷了。
更多的人是想通過蕭徇,入當今好色天子的眼,想要和高公公那般飛黃騰達。
林琛雪“入府之前,唐家小姐幫過我。”
林琛雪心虛道“那時候,我在江南居無定所,偶然路過天凝,露宿街頭,是唐家小姐收留了我,讓我不至于被餓死。”
蕭徇沉默的聽著她說,表情若有所思。
林琛雪“如今她遇難,我怎能袖手旁觀”
林琛雪說完,不由得心虛。
剛答應不再和蕭徇撒謊,現在立馬又撒謊。
林琛雪目光亂飄,不敢看著蕭徇,反正她說的也算是半真半假,也不算是騙她。
所幸蕭徇神情淡淡,沒有再追問下去。
林琛雪推著蕭徇走出暖閣,來到大殿中,只見所剩大臣寥寥無幾。
現在時候不早,皇帝早已經歇下,宴席好像已經結束了。
唐聽雙如今,應該已經被唐老先生帶離皇宮了。
林琛雪微微安心。
立春走過來,接了輪椅,古怪的看了林琛雪一眼。
林琛雪表情萎靡,站在娘子身后,臉色憔悴,少了些毛躁,多了些服帖。
很明顯剛被娘子收拾了。
蕭徇很明顯已經累了,面容有疲色,也不搭理誰。
她微微抬眼,看到不遠處,一個衣著雍容華貴的女人,慢慢朝她走過來。
林琛雪微微一怔。
女人身穿金銀絲如意云錦宮裝,鳳冠環佩,五官明艷,眼睛和蕭徇生的極像。
蕭徇扶著立春,緩緩站起來“太子妃萬福。”
“你身體不好,就別站了。”孟謹言看著蕭徇,眼神冷漠的往林琛雪處一掃“這是你的新相好”
她這話說的刺人,蕭徇重新在輪椅坐下,抬手咳嗽“挺伶俐的,還算稱意。”
蕭徇有走的意思,孟謹言攔住她,冷冷道“不和我說句話嗎。”
蕭徇劇烈咳嗽,抬手示意立春推著她過去。
兩人來到庭院中,屏退眾人。
蕭徇抬眼,語氣溫和“表姐想說什么”
庭院中夜涼如水,四周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