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微微皺眉。
林含“那些天牢中金鱗衛,哪一個是善類阿爺在天牢中受盡折磨,命懸一線,若不趕快出來,只怕命不久矣”
林含這番話說出來,林琛雪只覺得鼻尖一酸,眼眶也微微泛起紅。
林含打量著七妹的神色,知道已經說動了她,便緩緩道“你現在在蕭府,竟然能如此得寵,倒是最有可能刺殺蕭徇的人。”
“嘉乾,你若不想離開蕭府,不如你去刺殺蕭徇。”林含神色凝重“若這女魔頭死,大楚說不定能有新的氣象。”
林琛雪回到蕭府,心情郁悶。
大姐姐還說什么,她被蕭徇灌了迷魂湯。
她看,大姐姐才是被太子灌了迷魂湯吧。
太子要殺了蕭徇
林琛雪低頭,看著自己掌心中的三枚毒針。
這是剛才大姐姐給她的。
這三枚毒針上,都淬上了劇毒,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人手腕穴道處扎上一下,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暴斃而亡。
殺了蕭徇,太子便能幫助林
家。
林琛雪腦海里又忍不住回想起,剛才和林含分開時,林含拉著自己的手,嚴肅道“嘉乾,聽話。”
林琛雪向來聽姐姐話,但此刻她忍不住想,太子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林琛雪又想起,那日太子帶兵來搜蕭府時的那些丑態。
那種人,甚至還不如蕭徇呢。
太子真能幫林家
林琛雪剛回到荷花堂,就看見教她認字的范先生,已經在等著她了。
林琛雪心情更郁悶了。
翻開史書,林琛雪讀的磕磕巴巴,挨了老先生好幾下戒尺。
戒尺冰涼,打在手心上極疼。
林琛雪心煩意亂,跟著老先生讀書。
這些書冊都是各大史書上的選文,林琛雪讀的一個頭兩個大,只覺得晦澀難懂的文字在眼中反復扭曲,她能讀懂字,但是完全無法理解那些意思。
林琛雪讀著讀著,又有些生氣起來。
天色不知不覺暗下來,范先生合上書本,又冷著臉訓斥她幾句,揮舞著手里的戒尺,然后臭著臉離開。
窗外的天空中,淅淅瀝瀝落下了雨。
林琛雪看著窗外暗沉的天色,忽然想起什么,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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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
蕭徇沉默的坐在桌前,聽眾人說話。
黃伯達起身,恭敬說道邊疆戰士們的冬衣已經有三年未曾換過,許多戰士們的冬衣已經是破損不堪。前日云州車騎將軍許申上奏,請朝廷為將士們做五千件冬衣以過冬。這道折子,蕭娘子想必已經看過了。”
蕭徇“將士們把守邊關,責任重大,若沒有冬衣則不能御寒,更別提抵擋蠻夷了。云州地處極西,八月飛雪,冬衣須得加緊制作了。”
“不成不成”戶部尚書鐘有功立刻站起來“戶部如今是一點銀子也沒有了。”
眾人都投去疑惑的目光。
鐘有功解釋道“娘子忘記了嗎,今年年初,皇上說新年新氣象,下旨讓戶部撥款五十萬兩白銀給皇子和后妃置辦首飾和衣服,現在,戶部是一點都拿不出來了。”
“”
“還有,還有啊。”鐘有功掰著手指頭“皇上的龍袍已經有一年沒換過了,上月戶部才批下了二百萬兩白銀,要給皇上做新龍袍。這”
旁邊黃伯達在已經怒氣沖沖的站起來“豈有此理”
在坐的大臣們都連連嘆氣。
蕭徇翻著手中的黃本,溫聲道“將士們冬衣的預算不過三萬兩,還有三個月,到時候稅拿上來,還是有銀子的,但一定要指定好人選,戰士冬衣,事關重大,不能把百姓辛苦交上來的銀子給貪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