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在蕭徇包容的眼神中,像是找到了一點勇氣,便捧著書本,慢慢的讀起來。
林琛雪最討厭認字,明明是一篇簡單的文章,卻讓她讀的磕磕巴巴。
林琛雪終于讀完,合上書本。
蕭徇笑了笑,將什么東西放在桌上。
林琛雪仔細看時,卻見是一塊質地昂貴的紫檀,金色的陽光在木上緩緩流淌,它被匠人雕刻成栩栩如生,咧嘴大笑的彌勒。
這彌勒頗為精致,大概只有三個指甲蓋大小,但細致到每顆牙齒,都惟妙惟肖。
蕭徇“日后你每背完一篇,便能得到一個木雕。”
林琛雪愣了愣,瞳孔微微放大。
蕭徇“若是集齊九枚木雕,我便能答應你一個要求。”
蕭徇說,這紫檀木雕是請江南有名的工匠打造的,每個木雕的模樣都不同。
林琛雪對這種東西極有興致,摩挲著手中的彌勒,忽然覺得讀書也不是那么無趣了。
林琛雪看了蕭徇一眼,試探著問道“可我若是集不齊呢。”
蕭徇笑了笑,忽而撐住桌,微微前傾了身體。
蕭徇“若是一年之內集不齊,我自然也想好了法子罰你。
她說這話時鳳眸微斂,湊得很近,清淺的呼吸打落在臉側,無端生出些曖昧來。
林琛雪對上蕭徇如同井水般清澈幽深的目光,心臟忽然“咯噔”一下。
林琛雪如今對這個女人,敬畏中又帶著點懼怕。
但她又是真心喜歡這個做工精致的小玩意。
林琛雪分外珍惜的將彌勒佛放在書本上,目光轉了轉,忽然說道“五娘姐姐,我有個問題想問。”
蕭徇微微抬眉。
“”
林琛雪裝作不經意,說“比如說,一個將軍去打犬戎,和犬戎騎兵對沖。
犬戎騎兵天下無敵,將軍很可能會輸,就算是贏了,也是損兵折將,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和他們打,避免正面沖突。”
林琛雪又在旁敲側擊的試探蕭徇,關于阿爺在北境所作所為的看法。
也許、也許阿爺在北境的所作所為,其實是某種計謀呢。
話音落下,房間陷入一陣短暫的安靜。
“七郎是想說,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蕭徇淡淡道“雖如此,一味不作為,吃著軍餉混日,也不是妙事。”
林琛雪見蕭徇根本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咬牙,分外郁悶。
最近皇帝忽然動了龍興。
他將本來應該發往蕭徇府中的奏折,統統給搬到龍嘯宮自己批閱。
但他自己讀不懂,也沒有耐心去讀奏章里大臣們到底奏了些什么事,便交給太監們一通亂批。
這本來是小事。
但蕭徇懶懶的倚在床上,聽著李義匯報,早就看出皇帝的態度。
皇帝對于那日在宮宴中發生的事,依然耿耿于懷。
畢竟她一個外戚,竟然可以狂妄到走近皇帝的御榻,對皇帝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皇帝原本將政事全部交給自己處理,如今忽然收回了權力,是想殺一殺自己的威風。
李義跪在地上,憂心忡忡的稟報道“皇后娘娘說,這一切都是太子在陛下面前煽風點火。
原本陛下早已經忘了這件事,聽了太子爺的一番說辭,才怒火中燒,想要收回娘子攝政的權力。”
蕭徇“我知道了,去和長姐說,不必擔心。”
“有什么事及時和我匯報。”
李義“是。”
轉眼間便是七月七日。
這一天在民間是乞巧節,但對皇家來說,卻是行道禮拜的大日子。
皇帝將會在這一天,親自前往靈業寺修齋祈福。
皇帝已經齋戒三天,宮中提前通知了百官,在今日跟隨他一起前往京郊靈業寺。
蕭徇身為圣上妻妹,自然陪伴在皇帝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