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徇頷首“火浮玉我也是聽說過的,聽說這玉現如今在犬戎王手中,并不是我想要,就能拿到的。”
蕭徇向來理智的過分,紀斐嘆口氣“火浮玉誠然難得,娘子也應該考慮一下,我說過的話。”
“你屬于極寒之體,若是能找到極陽男子,時時相處,對于這寒毒,也能有很大改善。”
紀斐說完,看了一眼外面。
蕭徇向來對男人無感,就算是對自己家養的面首,也極少親近。
這位新寵的小郎君,一身陽氣像是滿的快要溢出來,倒是個為娘子治病絕佳的人選。
紀斐“前幾日,都是你這小郎君徹夜不
離的照顧你,若不是他,你可能早就冷死了。”
蕭徇微微一怔。
因為蕭徇醒來,整個靈業寺上下亂成了一團,過了很久才安靜下來。
紀斐走后,林琛雪便進來,繼續坐在地上烹茶。
蕭徇神情憊懶的倚靠在床頭,瞇眼看著她,眸光微閃“前幾日,是七郎在照顧我”
林琛雪“也有立春,孟秋姐姐在幫忙。”
在蕭徇出事后,孟秋和立春都隨后趕到了。
林琛雪沏了一杯茶,兩手捧著遞給蕭徇,笑了笑“娘子嘗嘗。”
自從中了天寒蠱,蕭徇的性子愈趨淡漠。
每每蠱毒發作,清醒過來,愈覺人生如夢,悲涼孤寂。
可如今,看著這唇紅齒白的小郎君嘴角含笑,捧著茶湯遞過來,蕭徇難得的有了些截然不同的感覺。
就像是在白雪飄舞的冬日,出現了一縷陽光。
蕭徇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居然唇齒留香,味道清甜無比。
蕭徇詫異道“這是什么茶,以前從未喝過。”
林琛雪“你猜猜”
蕭徇久病剛醒,除了腹部隱隱作痛,并沒有任何不適。
剛才蕭徇聽紀斐講了皇帝看見她受傷時的慌亂。
總算是了結一件事,蕭徇心內輕松,此時也難得的有些興致和林琛雪聊天,便隨意猜了幾味茶。
林琛雪搖頭,嘻嘻笑道“你都猜錯了,這是清鳳髓”
蕭徇微微一怔。
清鳳髓她家中有很多。
清鳳髓味道極苦,蕭徇總是用這種味道來提醒自己,不要忘卻。
這兩年來,幾乎日日都喝這種茶。
林琛雪“這是我聽別人說來的烹茶秘法,清鳳髓明明是名茶,為何喝起來如此苦這原因便是出自煮茶的水上。這是我找立春姐姐,從外面會仙酒樓里買來的冰,這冰是冬日是掌柜從西山腳下取回來的溪水。”
林琛雪又沏了一盞茶“將冰放在鍋中煮沸即可。”
“第二個問題,便是出在煮茶的木頭上,煮茶要用松木,質地溫和又不會損害茶品質的,我特地去集市里買了這些東西。”
林琛雪抬眼盯著蕭徇,說道“是以這清鳳髓,并不天生是苦的。”
蕭徇聽林琛雪慢慢講完,不由得有些發愣,剛想說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尖銳的一聲“圣旨到”
傳旨太監笑盈盈的走進來。
蕭徇眼神微凝,想起來跪拜。
太監急忙道“娘子傷還未愈,便不必下床了。”
蕭徇“慚愧。”
太監隨后有板有眼的抖開黃綾卷軸,念道“皇上口諭,說與蕭娘子知道,駙馬蔣長安自接到為戰士們做冬衣的命令后,恐不堪重任,驚懼病倒,這采購冬衣的人選,還是讓蕭卿來決定吧。欽此。”
林琛雪的心陡然一驚,下意識瞟一眼蕭徇。
蕭徇面若沉水“奴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