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簡直是沒有想到,僅僅只是離開了一陣子的時間,外面的謠言居然如此夸張什么她在外面賣身,臟了身子都出來了
但林琛雪的心里,卻并沒有什么波瀾,短暫如同觸電般難受了片刻,她的心就像是麻木了一般,想不起自己到底是為什么難受了。
林琛雪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便去房間看祖母。
老太太的身體十分硬朗,那日被高耽的侄子推了一下,但并未傷到要害,現在已經可以下床了,甚至還當著林琛雪的面,表演了一套刀法。
祖母拿著長刀,笑著看向林琛雪“嘉乾,你看祖母是否老當益壯”
林琛雪笑著說道“祖母的身子倒是比我還好幾分,我好生羨慕。”
薛嬋來到床邊,在枕頭下拿出一塊布,遞給林琛雪“你看看。”
林琛雪接過那塊青色的布,看清楚布中所包之物時,微微一怔。
薛嬋笑著看她,慈祥的說道“這塊玉,是你出生之前,你阿爺到因果寺給你求的,得道高僧開過光,很靈驗的。”
玉佩鏤雕雙魚,呈現出淡淡的苔古色,林琛雪將它放在陽光下,只見中間雕刻著兩個字落君。
薛嬋拍著林琛雪的手,笑著說道“你以后便把這玉佩帶在身邊,可以保佑你一世無憂。”
林琛雪愣愣的點頭。
薛嬋笑盈盈的看著林琛雪。
林琛雪之前和她說要去天凝的唐二娘家暫住,轉眼間便是一年了。
僅僅只是一年,林琛雪的眉宇便已經長開了些許,也躥了個子,整個人纖瘦漂亮。
薛嬋放下刀,握住林琛雪的手,感慨道“宋翊看到你這個模樣,肯定是更喜歡了。”
祖母對她和宋翊的婚姻,抱著很大的期望。
林琛雪原本平淡
的心,又開始難受起來。
林琛雪一直憋著,回到蕭府,便徑直去了蕭徇的墨香閣。
林琛雪以前不愿意晚上和蕭徇待在一起,是因為害怕蕭徇對她如狼似虎。
但現在林琛雪早已經明白過來,蕭徇并不是那種人,自然也不怕了。
林琛雪心不在焉的來到墨香閣。
蕭徇一襲雪青紗的圓領寬袍中衣,坐在梳妝臺前,正用手帕擦臉。
林琛雪行了個禮“娘子萬福。”
林琛雪雖然平日叫蕭徇姐姐,可該有的禮數一點不少。
燭火下蕭徇的容顏絕美,白皙的皮膚上尚有水漬,就算林琛雪是個女人,看到這般美景,心臟都止不住的加快起來。
蕭徇側頭看到林琛雪進來,笑了笑“七郎,過來。”
林琛雪走了過去。
蕭徇“七郎可會喝酒”
林琛雪點頭“會喝的。”
“昨日青城太守送了些上好乳酒過來,”蕭徇扶住梳妝臺,勉強站起來“如此,便陪我喝幾杯罷。”
林琛雪急忙上前扶著她。
蕭徇掩著唇,又是一陣咳嗽,咳得臉色發白。
蕭徇將火浮玉帶在身邊,身體確實冷的沒有那么厲害了,但天寒蠱終歸是邪蠱,是會緩慢透支人身體的。
蕭徇咳嗽的太厲害,拿手帕壓了壓唇,一抹猩紅的血在燭火下觸目驚心。
林琛雪微微皺眉,心頭莫名一緊。
蕭徇扶著林琛雪,來到小案幾邊坐下。
林琛雪抬頭,只見窗外風郎氣清,夜色靜謐,天空中的圓月分外明亮。
乳酒倒入杯中,果香撲鼻,色如碧玉。
林琛雪閉著眼,深深吸一口氣,但覺酒香醇厚,沁人心脾,不愧是青城有名的果乳酒。
蕭徇與林琛雪對酌,林琛雪幾杯乳酒下肚,只覺得耳根發燙,眼睛腫腫的。
今日在林府發生的事,原本已經忘記,可現在又涌上腦海。
蕭徇將桌上的木匣拿起來“這是我今日讓人去城東集市買的,你看看喜歡么。”
林琛雪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