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又害怕弄疼蕭徇,抬起手臂來護著她的頭。
蕭徇躺在林琛雪懷中,坐在對方的腿上,輕聲道“七郎。”
這個姿勢算不上太雅觀,若是有人掀開馬車的簾子看進來,可能會誤會。
林琛雪覺得心跳的很快,攬著蕭徇的腰,問道“姐姐可有什么事”
蕭徇抬眼看她,狹長的鳳眼中眸光幽深“你真想做我夫君”
林琛雪尷尬的哈哈大笑,搖了搖頭“我只是看老太太似乎有些傷心,所以才如此說。”
蕭徇眼神忽然變得很淡,林琛雪只覺得肩膀一疼,似乎是蕭徇在掐她。
林琛雪剎那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知自己為什么惹到了蕭徇。
蕭徇低聲道“扶我起來罷。”
林琛雪急忙將蕭徇抱起來,妥善的放在椅子上。
李義還等在外面,林琛雪便將簾子掀開一條縫,大聲說道“回府”
李義應了一聲,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林琛雪不知道為什么,原本蕭徇還好好的,忽然就發起脾氣來,面無表情的坐在車里不說話。
沉默一路,車廂內的氣氛好不尷尬,耳邊只有車輪滾過地面的聲音。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李義拐了個彎,四周逐漸熱鬧起來,原來是來到了一條街道上。
馬車緩緩行駛,忽然停了下來,前方傳來一陣吵鬧聲。
李義“讓開”
吵鬧聲越來越大,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蕭娘子”,隨后便有凌亂的腳步聲朝這邊涌來。
林琛雪瞬間警覺起來。
蕭徇淡淡問道“怎么回事”
李義的聲音傳來“娘子,前面有人攔車”
林琛雪抓著車軾,翻出馬車,掛在車廂外朝遠處看,只見攔住馬車的,是一個身穿破舊布裙的女子。
女子臉龐黝黑,道袍上全是血污,穿著草鞋,鞋頂還破了個大洞,露出臟兮兮的腳趾。
女人哭喪著臉,喊道“蕭娘子”
這女人應該是附近的百姓,不知為何知曉這是蕭娘子的車駕,才過來攔著車。
林琛雪不由得皺眉,剛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身后忽然傳來蕭徇冷淡的聲音“先問她怎么回事。”
林琛雪立馬跳下車,將女人扶起來“大娘,你且說說發生了什么事,為何要攔住車駕”
“多謝郎君,”女人被扶起來,涕泗橫流,看著林琛雪,凄然道“高之淮打死了奴的女兒,奴才冒死攔住蕭娘子的車駕,望娘子能幫奴做主”
高之淮
高之淮是京城有名的惡霸,因為叔叔在皇上跟前做事,平日里混的風生水起,無人敢惹。
林琛雪的臉色立馬沉下來,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女人顫著聲將事情說了一遍,林琛雪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這個女人名叫徽娘,是京城里的小手工藝人,平日做些工匠活為生,雖能勉強糊口,卻實在算不上富裕。
徽娘的丈夫早逝,家中只有一個女兒阿染。
因為家里沒錢,阿染到了二十來歲,都沒有嫁人。
一年前徽娘給阿染說了一家親事,興沖沖告訴阿染時,阿染卻哭著說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這輩子非她不嫁。
徽娘女兒的心上人,居然是青樓中的一個女孩
林琛雪聽到此處,心臟咯噔一下。
什么兩個女孩也能相愛
徽娘又急又氣,打了她幾下,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這種磨鏡之事,向來只盛行于京城權貴女子之間,極其違背陰陽人倫,若是傳出去,女兒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這件事只能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