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我呸,我叔叔在皇上面前做事,就算是太子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我上個女人怎么了”
高之淮一口痰吐到地上的阿染臉上,罵了句臟話,笑道“就算她今日死了,也是活該誰讓她搶老子的女人。”
高之淮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忽然間,從外面街道上跑進來十來個龍驤衛,將他團團圍住。
高之淮怒目圓瞪,罵道“干什么造反了”
為首的龍驤衛冷著臉,上前沖他拱手行了一禮“高大爺,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隨著她一聲令下,身后的龍驤衛們便快速上前,三下五除二將他捆了起來。
高之淮哇哇大叫“他娘的,誰敢抓老子誰敢抓老子老子的叔叔是皇上面前的紅人”
他很快就被龍驤衛給抬走,連同著他身邊的仆人,全部一起被捆了起來。
周圍圍滿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一片“娘子賢明”之聲不絕于耳。
李義站在蕭徇身邊,聽著高之淮絡繹不絕的謾罵聲,額頭上早已經冷汗淋漓“娘子,這人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蕭徇看了林琛雪一眼。
林琛雪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站在她身邊,沖著她微微點頭。
蕭徇“此人草芥人命,又欲對良家婦女圖謀不軌,關刑部大牢里去罷。”
夜色已經降臨。
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些許。
馬車緩緩在蕭府門口停下,林琛雪抱著蕭徇下車,心中很不是滋味。
蕭徇鳳眸微抬,向來清冷的面容有些松懈,眼神也濕漉漉的,有點可憐。
林琛雪對上她的視線,心里咯噔一聲。
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蕭徇的苦衷。
蕭徇雖然位高權重,但并不是,沒有讓她忌憚的東西。
她有很多無奈,也有很多人是不能得罪的。
高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但蕭徇依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將高公公得罪了。
林琛雪抿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兩人回到墨香閣,蕭徇在案幾前坐下,翻開文書,林琛雪在旁邊站著,照顧蕭徇愈發盡心。
林琛雪煎了湯藥放在案邊,用勺舀了放在唇邊一抿,熱劑苦的她頭皮發麻,忍不住的咳嗽。她又從袖中掏出一顆雪白的粽子糖,放在碗邊。
蕭徇笑了笑,勸道“七郎,我也不是快要入土之人,你不必如此緊張。”
林琛雪耳根瞬間漲得通紅,睨了她一眼,把藥碗放在桌邊,站了起來,又去小膳房端來幾塊桂花糕。
蕭徇吃了兩口,被哽的拼命咳嗽。
林琛雪急忙站了起來,幫她拍著背,又去連忙給她端了杯茶。
蕭徇看著林琛雪手足無措又愧疚的模樣,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從她眼底閃過。
她向來沉穩,泰山崩于前而不改顏色,雖然在林琛雪面前抱怨她讓自己得罪了高耽,但心中早已經有了計較。
不過是想看這家伙過意不去的模樣罷了。
蕭徇坐在桌前,批了幾份折子,忽然聽到外面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匆忙,瞬間接近了政事堂。
林琛雪還是第一次在政事堂聽到這樣的腳步聲,似乎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林琛雪的神經瞬間被吊起來,驀然抬頭,朝著門口看去,李義快步跑進來“娘子,不好了”
蕭徇放下湖筆,問道“怎么回事又如此急躁。”
李義連忙行了禮,疊聲道幾遍“該死”,急道“犬戎在北境與大楚軍隊起了沖突,犬戎違反條約,派兵攻打我大楚的軍隊,熊清原三萬大軍,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