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萬是個保守派,率軍來到長留鎮,便派人加固城池,守城不出。
胡人已經侵占了北境十多座城池,只剩下長留鎮了,突破長留鎮,便是山門關,胡人一旦入關,后果不堪設想。
胡人見王萬守城不出,便一齊在城墻腳下拉尿。
胡人首領甚至哈哈大笑“這城墻根的雜草,就是皇帝老兒的狗頭這城墻下的狗尾巴就是王萬的頭,多虧了俺們的尿做滋潤,他才能茁壯生長”
胡人們還聚集在城墻腳下,嘲諷皇帝有花柳病,因為他愛去蘆葦巷子里和孌童睡覺。
皇帝聽到這些事,龍顏大怒,將前來報信的太監抽臭罵一頓“告訴王萬,立馬出城,打死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皇帝聲嘶力竭的說完這些話,就暈倒了過去。
皇帝這一昏就是三日,原本正在修煉的陰陽大補丹也不煉了。
前些日子服用神醫左徽的靈丹妙藥,他覺得身體一下子大好。
可是現在,皇帝就像是在一夜之間就垮了般,面容愈發枯槁不說,身上的那些膿皰又卷土重來,恐怖非常。
這日皇帝的精神稍微好了些,便讓高耽喚幾個美人來取樂。
他是情場老手,在床帳中一頓胡天胡地,曖昧的聲響彌漫在整個龍嘯宮中,不少宮女都悄悄羞紅了臉。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逐漸逼近。
“皇上”大太監高耽快步走了進來,心驚膽戰的在御榻前跪下“金鱗衛劉彪求見”
金鱗衛是皇帝親衛,只有他們擁有在宮中騎馬的權力。
但只有在十萬火急的情況下,他們才被容許在宮廷內騎馬。
皇帝這幾日,都被胡人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只要一閉上眼,年少時躲在昏暗地窖中擔驚受怕的情形,就會出現在腦海中。
他的神經極度敏感,幾乎是立馬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又出什么事了快讓他進來”
高耽應了一聲,急忙走了出去。
重新進來時,身后跟著一個身穿飛魚服,滿臉絡腮胡的男人。
男人冷著臉,沖皇帝單膝跪下“皇上,奴才發現,朝廷中有人與胡虜暗中勾結”
他話音未落,仿佛一石驚起千層浪。
皇帝立馬挺直了身子,目眥欲裂的問道“怎么會朝廷中怎么會有人”
劉彪沒有說話,只是冷著臉,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今日奴才們在京城外攔下一個郵差,我看那郵差鬼鬼祟祟
,不走官道,卻要往山中小道跑,似乎要去往北境,就將他攔了下來,誰知從他身上搜出來這樣一封信”
那是一封皺巴巴的信件,信上火漆早已損毀。
皇帝大怒“把信件拿過來”
高耽額頭上冒起冷汗,接過劉彪手中的信件遞給皇帝。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知胡人,京城如今內部空虛,若在七日內攻破長留鎮,入關則大事可圖。
這封信并未落款,只是從其上飄逸的字跡中,可以看出寫信人的書法底蘊渾厚。
皇帝的瞳孔驟然緊縮。
京城如今,確實是內部空虛,幾乎所有的兵力,都被拿來對付中原賊匪和北境胡人了。
若是胡人真的拿到了這封信,那他還有命嗎
難不成,大楚幾百年的江山,就要在他這里,拱手送人了么
皇帝的冷汗早已將后背都浸濕“到底是誰”
皇帝幾乎要捏皺了手中的信件,全身都劇烈顫抖“是誰要背叛朕”
這封信并未落款,一時間皇帝將朝廷中所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半點頭緒都沒有。
高耽早就知道,這是太子,給蕭徇設下的一個局。
皇上如今是這般懼怕胡人,若是他知道蕭徇妄圖通敵叛國,必然不會輕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