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生性懦弱,也不好說什么。
與此同時這些奏本也被抄送到了政事堂。
蕭徇看了奏本,只是付之一笑,隨后做了一個決定。
往后誰要是再上類似內容的本子,一律殺無赦。
這幾日,朝廷變成了屠宰場,血腥味彌漫。
蕭徇殺了幾個出頭鳥之后,漸漸就沒人敢說話了。
所有人哭天搶地,覺得大楚要亡。
太子更是帶人上書彈劾蕭徇,朝中所有的文官集體上書,給皇帝施加壓力,希望能夠改變皇帝大人的想法。
皇帝直接擺爛,一收到手本,就
讓人發往蕭府。
蕭徇慢條斯理的看完太子黨的奏本,做出同樣的決定。
管你是老臣,或者是朝中頗有名望的清流,只要奏本涉及到林大娘子上陣之事,全部殺。
夜晚,蕭府靜謐,皎潔的月光籠罩在庭院青磚上。
政事堂外,竹影搖曳。
林琛雪給蕭徇端來一盆精油。
蕭徇放下湖筆,挽起袖子,將白皙如同蔥根般的十指浸在水盆中。
這是往京郊大悲寺討得的梵行香精。
一時間屋中都彌漫著淡淡檀香味。
蕭徇最近殺的人太多,立春有些憂慮,私自前往大悲寺求了這香精,讓娘子每晚洗濯。
蕭徇的指尖染上精油,愈發是晶瑩剔透,在燭火下反射著淡淡的光。
林琛雪皺眉看著蕭徇,低聲道“朝中之事”
蕭徇垂眸,神色淡淡無妨,只要我一日有皇上的信任,朝中之事,便由我說了算一日。”
這梵行香精有無上妙用,聽說是當年大悲寺慧覺和尚,在菩提樹下坐禪四十九日,而悟出懺悔之道,回到寺中便調制出了這香精,能洗掉身上的殺戮之氣。
林琛雪在蕭徇身邊跪下,握住蕭徇的雙手,仔細洗滌。
昏暗的燭火下,兩人十指交握。
蕭徇嘆了口氣“手上沾了太多血,有些時候,是洗不掉的。”
林琛雪心中有悸動,仰起頭來,深深的看著蕭徇。
蕭徇掀起眼皮,緩緩對上她的眼睛。
林琛雪心中忽然涌起一種沖動。
但她知道不該如此。
她是女人,她這樣只會讓蕭徇誤解。
可她望向那雙狹長的、帶著柔和笑意的鳳眼,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沖動,如洪水決堤,怎么也忍不住。
林琛雪猶豫且遲疑,握著蕭徇的手也微微發抖。
蕭徇笑了笑,忽然低下頭,在她唇邊輕輕一吻。
林琛雪大腦嗡的一聲。
女人的唇瓣冰涼且柔軟,輕輕碰上她的唇,兩人呼吸交纏,冷藥香如同漫天飛舞的大雪,逸散在鼻尖。
蕭徇退開一點,低聲問道“這就是,七郎想對我做的事嗎。”
林琛雪耳邊瞬間發出雷鳴般的巨響,抬頭定定的看著蕭徇,全身僵硬,額頭上也冒出冷汗,耳根漲得通紅。
只是一個吻而已,她就已經全身酥軟了。
蕭徇看到她如此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重新低下頭來,若無其事的洗著手。
但沒人發現,她隱藏在墨發后的耳垂,已經悄悄的泛起一圈紅。
親吻是表達喜歡的事情,不像推拿。
林琛雪現在暫時沒有理解,推拿是什么意思。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親吻無疑比推拿,更能表達喜歡。
林琛雪煎熬的看著蕭徇,因為克制的緣故,眼角已經微微泛紅,桃花眸中也浮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對蕭徇,怎么會有喜歡這種情緒。
這一定是因為自己現在扮成男兒,才會有想要親吻蕭徇的沖動。
若是以后她換回女裝,就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