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徇便拿了蕭棠處的白玉脂,想找個機會贈給林含,沒想到在回家的路上,便碰到了她。
林含一聽到是皇后給的,臉色立馬沉下來,淡淡道“多謝皇后關心,我的傷已經痊愈,如此貴重的東西,還是不必了。”
林含轉身離開,蕭徇看著她的背影,緩緩道“娘子不收,是娘子的自由。只可憐奴明日去向長姐復命,又得挨她一陣打。”
“她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蕭徇仰頭,不咸不淡的說道“娘子好歹,也得讓奴回去復命吧。”
林含腳步一頓,隨后冷冷的回頭。
蕭徇微笑,隔著黑暗,將白瓷瓶扔了出去。
“碰”一聲清脆聲響,林含接住了,低聲罵道“就算我收了,我也不會用的”
連續幾日,林含都在密切的準備行軍之事,出發的前一夜,林琛雪和她吃了一頓飯。
六幺所住的四方胡同環境隱蔽,很適合密談。
林琛雪和林含在窗下對坐,案幾上擺著一壺清酒。
林琛雪端起酒杯,認真道“姐姐此次出征,莫要忘記平日父親教誨,待到長留時,繼續行使反間計,與北狄聯絡。”
北境胡人最大的部落,便是北狄和犬戎。
北狄和犬戎的關系不和睦,林含這次去,只需要稍作挑撥,定能有所收獲。
林含輕輕點頭。
酒過三巡,林含喝的有些多了,看著林琛雪滿臉嚴肅“蕭氏對林家有恩,若是這次我能回來,必然對她舍命相報。”
林含并未說蕭氏是指哪一人。
無論是蕭徇還是蕭棠,對她的恩情都太大了。
林含雖然不愿意再和蕭棠有任何交集,但對她和蕭徇所做的事,卻心知肚明。
“若是這次我不能回來。”林含垂下眸,捏緊了酒杯。
林琛雪皺眉。
林含只是一介女子。
女子率兵出征,前所未有,林含所面臨的困難,可想而知。
兩人都沒有提起那件事。
但林琛雪心知肚明。
她潛進蕭府,便是為了為林家平反。
若是林含真能得勝
歸來,也就是她離開蕭府之日。
林琛雪也喝的有些多了,趴在桌上,心事重重的垂下眼。
皇帝下旨讓林含帶兵出征的事,轉眼間就過了一個月。
清晨,街道霧氣彌漫。
林琛雪騎著小黑馬無追,來到城郊廣朝寺。
這里的香特別靈驗,林琛雪一身素服,走進寺廟,恭敬的燒了香,對著佛像,磕頭拜了又拜。
方丈看到她在佛前跪拜良久,便走了過來,微笑著問道“小郎君可要求簽”
林琛雪微微一怔。
方丈表情和藹“廣朝寺的簽,也很靈驗的。”
林琛雪“那我,問行人。”
正是清晨,四下寂靜無人,甚至連晨光才剛露出來。
橘黃色的晨光籠罩在寺廟內,給四周的一切,都染上氤氳的色彩。
半明半暗間,林琛雪將簽翻轉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四行字
東園夜風急,
可憐紅紫傾,
幸得惜花人早起,
培回根本復栽生。此四句話,引用自黃大仙靈簽第5簽,韓夫人惜花
很快就是大楚皇室慣例的圍獵時節。
大楚從馬背上得來天下,皇室對宗室是否有強健的體格,十分重視。
春夏秋冬,都有圍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