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火急,讓她趕快回一趟家。
蕭徇放下信件,垂下眼眸,臉色沉沉。
祖母都一把年紀了,怎么還會主動寫信給她。
這封信,怕不是有人挑唆著寫的。
雖如此想,蕭徇接到了祖母寄來的信件,還是動身前往老宅邸。
立春扶著蕭徇下車,蕭徇在輪椅上坐著,剛被推進門,就看到一個皮膚白皙、眼含秋水的少年站在不遠處,含情脈脈的盯著她看。
蕭徇“”
蕭徇“為何府中會出現這種人”
她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但凡熟悉她的人就知道,這是娘子不高興了。
柳翠聽說蕭徇要來,早就在門口迎接,聽蕭徇如此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老太太找來的,說是,說是可以給娘子做夫君。”
蕭徇的神情不見波瀾“祖母生著病,怎么會主動給我找這種人,想必是有人攛掇罷。”
蕭徇猜的一點也不錯,甫一進門,就看見孟謹言笑吟吟的站在祖母身邊,正微微躬身和祖母說什么,一派平安喜樂的畫面。
老太太一見蕭徇來了,便高興的站起來“君兒,你來了,來,過來看看,這畫像中的人,你喜歡哪一個”
蕭徇執起祖母遞過來的畫卷,只見每幅畫卷上,都繪制著一個容顏俊美的男人。
孟謹言在旁邊嬌嗔“五娘都已經二十幾了,還不找人嫁了,再過個幾年,只怕嫁不出去了呢。”
梁氏抬頭盯著蕭徇,滿臉的嚴肅“君兒,你表姐說得沒錯,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些畫卷上的人,可有喜歡的”
蕭徇微微一笑,抬眸對上孟謹言怨毒的目光。
紀斐和她說過,祖母時日無多,神經是愈發脆弱,有她在這,肯定不能再說什么。
孟謹言竟然愚蠢的以為,這便能威脅到她。
蕭徇放下畫卷,語重心長的對梁氏說“君兒不是早就說過,我已經有夫婿了么祖母和表姐,還這般給我找夫家,可要讓我夫婿不喜”
梁氏那日雖然見過林琛雪,但早已經將其忘的干干凈凈,聽到蕭徇如此說表情便有些茫然“你的夫婿是誰”
蕭徇“是薛家郎君。”
梁氏“哪個薛家”
蕭徇說謊話不眨眼,微微笑道“柴定薛氏。”
林琛雪的祖母便是柴定
出身,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蕭徇也沒撒謊。
梁氏“好,好。雖然柴定是小郡,但你萬不可因此看輕了人家。”
蕭徇“是。”
梁氏被她哄好,滿意的點點頭。
孟謹言卻是炸了“那才不是你夫婿那不過是你的一個玩物而已。地位卑微,也不知是哪個小門小戶出來的賤種。”
孟謹言卻是不知道,蕭徇身邊正當寵的薛七是女子。
她現在只想讓這個女人快點成親。
成親之后,便有人管著她,她便不會再在朝廷上作威作福了。
她夫君的太子之位,也能保住了。
蕭徇微笑“表姐此言差矣,男女之事,從來都是兩情相悅,祖母都知道,萬不可因為小門小戶,就看輕了人家,最重要的是我喜歡,那人對我好。管她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關系”
牙尖嘴利
孟謹言臉色鐵青,只好搖晃著梁氏的袖子,嬌嗔道“祖母,你看她,她又欺負我”
忽然,手腕被人抓住,蕭徇笑了笑,聲音溫柔“表姐,祖母正在病中,經不起搖晃。”
孟謹言一愣,幾乎要尖叫出來。
原來蕭徇笑得如沐春風,卻抓住她的手腕,一柄不知何處來的匕首,正緊緊的抵著她的脈搏處。
沒人知道這樣一個身嬌體弱之人,力氣竟然能如此之大,那雙黑沉的鳳眸彌漫著沉沉死氣,讓人絲毫不懷疑,下一秒她就能化身為玉面修羅,與人同歸于盡。
尖銳的疼痛感順著手臂蔓延至全身。
孟謹言瞬間面如死灰,不敢再說一句話。
梁氏還沒發現異樣,笑著說道“君兒總喜歡欺負謹言,謹言別怕,祖母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