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霖久沒有起身,只側頭朝那方向看了看。
大概十來分鐘,投喂玩耍完畢,一人一貓道別,夏滿走掉了。
四下又安靜下來。
貓跑進房間,在他手背蹭了一蹭,聞霖久順勢翻過手,揉著貓腦袋。
“你喜歡他”聞霖久問貓。
貓“喵喵喵。”
人類講著貓貓聽不懂的人話,貓貓講著人類聽不懂的貓話。
聞霖久心不在焉,腦子里浮現出第一次見夏滿時的樣子。
他紅著眼眶,眼淚掉在了自己臉頰上,是溫熱的;他縮在搶救床上,毯子蓋住半張臉,額發濕漉漉貼在鬢角。
但隨后,他快樂到有些冒失的出現在了異國他鄉的街頭,獨自住在湖邊的白頂房子里。
“是不是很奇怪的一個人,”聞霖久說。
貓“喵。”
“看起來開心,其實又不太開心,”他又說。
貓“喵。”
次日。
聞霖久起的比平日更早,先去超市采購了些生活用品,回來后,看還有時間,拎著水壺去花園澆花。
但他疑惑的站在花園中,四下環顧,竟沒有幾顆正常、健康的花草。
他知道他十多天沒有照料,但按理來說,地栽植物,并不需要頻繁打理。
他將花草情況拍照給房東瑞德拉,請他處理,之后未再思考這個問題。
到中午,聞霖久做了飯,帶去給聞荷。
護工看見聞霖久,很高興的說“今天聞小姐狀態仍然很好,早晨主動提出要去外面走走,并與一位病友聊了好一會兒,那位女士還邀請聞小姐參加病人組織的派對呢。”
“是嗎。”
“是的呀,聞小姐真是厲害,一會兒的功夫就和人家交上了朋友。”
“當然,”聞霖久頷首帶笑,“她不是普通人。”
只是豪門大小姐生病,不至于送到國外,避開所有人,聞荷是集團公認的繼承人,在商界有些聲望。
她手腕高超,做事果敢決絕,主持的數個項目都有聲有色。
她還每周固定組一次女性局,邀請在各界有廣泛影響力的女人們齊聚一堂,共享資源,碰撞思想。
在男人報團的商界,她打出了自己的天地。
“我以前光聽人家說,沒見過呢。看來醫生說的沒錯,清理病灶之后,恢復真的會變快,”護工臉上浮起希望。
說不好,過不久聞荷真的能出院呢。
推開門,聞荷坐在窗邊,捧著平板,正捂嘴忍笑,那生動的表情讓她蒼白的病容有了幾分光彩。
聞霖久揚起眉“看什么這么開心”
“看我弟弟的八卦,”聞荷做擠眉弄眼的怪表情。
聞霖久走到她身邊,給她披了披肩“什么”
聞荷笑嘻嘻的反過頭,捧著平板,將一個八卦新聞亮給他看。
“我最近追劇追的一個小墻頭,別人說他二十多歲突入叛逆期,解約談戀愛去了,你看這個網圖里是誰”
咔嚓一聲,護工不小心摔碎了正在擦拭的花瓶。
聞霖久的笑容也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