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夏滿輕輕的吸了口氣。
聞霖久細心用碘酒棉球擦拭著他臉頰上的傷口,那是夏滿安撫聞荷時被她抓傷的。
小小的兩道,冒了點點血珠,夏滿自己并沒有發覺。
夏滿愣愣的“謝謝,沒事了。”
“我送你回去,”聞霖久說。
夏滿搖頭,“這種時候不要麻煩你,你照顧你姐姐。”
聞霖久卻置若罔聞,手臂搭著外套,一言不發的朝外走。
夏滿只好跟上。
一路無話。
回去路上,太陽懸掛,四野滿是田原,風吹過,有浪的聲音。
聞霖久將手搭在車窗上,眼睛盯著最前方,眼中滿是沉默。
將夏滿送到住處,他立刻返回醫院。
夏滿目送遠走的汽車,汽車消失,他彎腰將腿邊打轉的狗狗抱起來。
用手指梳了梳毛發,狗也反過來舔舔他的手指。
夏滿捏著狗狗的腮幫子,“寶貝,還是做狗狗好吧,做人很辛苦哦。”
狗子通人性,用鼻子蹭了蹭他,以示安慰。
夏滿抱著狗進入房屋。
直到天際黑沉下來,黑夜侵襲大地,周遭沒有了任何聲音。
這晚,鄰居沒有回家。
第二天,日頭照樣升起,夏滿澆花、遛狗,在網上學習中醫養生操,度過平凡的一天。
他自制了貓飯,給又被主人忽略的貓貓吃。
狗子對貓產生興趣,跟在夏滿身后,好奇的探腦袋。
貓被他嚇一跳,咬著飯盆躲回了屋子里。
無論夏滿怎么哄,都不出來了。
好嘛,果然很膽小一只貓。
如此兩日,某個睡前的時刻,夏滿接到了馮瑜的電話。
她說是查到了微博評論的圖源,是一個外國網友分享生活的ig賬號,她將ig賬號給夏滿,問夏滿是否認識。
夏滿往前翻了翻,發現是劇團的一個女演員,性格很開朗,afterarty上兩人還一塊兒聊過天。
夏滿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他只和作家交換了通訊。
他找到作家,對方聽完,馬上表示會請演員刪除照片。
“不用刪除,”夏滿說,“再發一些大家都在場的照片就好了。”
作家了然。
馮瑜安排了旗下的營銷號轉發更多照片,傳播的訊息是夏滿與知名劇團來往,信息一下子正面起來。
“公關費用我打給你吧,”夏滿對她說,“畢竟也不少錢呢。”
馮瑜聽笑了“跟姐說錢,你是不是傻。”
夏滿堅持要給,她只好道“我會跟顧重山公司要。”
經過這么一出,顧重山也該知道他在哪了。
夏滿不想思考那么多,搖搖頭,決定繼續睡覺。
這幾天他都睡的很用力,但又睡的很不踏實,醫院的經歷對他的精神狀況有所影響,有重重白影一直在噩夢之中搖晃。
夜里某個時刻,夏滿轉醒,頭疼欲裂。
一種野獸咆哮的聲音在室外響著,驚出他一身冷汗。
不是吧,這地方真有猛獸
不對,這個聲音
夏滿赤足下床,打開窗簾,朝外看。
月光冷冷的撒下來,不遠處,通道上,一輛锃亮的機車摩托橫放,高大的男人戴著頭盔,正在發動車。
發覺視線,他摘了頭盔,朝這邊瞥來。
那目光像月光下的湖面,清清冷冷,卻泛著漣漪。
無語了,都跑這種山疙瘩里住了,還碰到夜里飆車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