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信息,聞霖久到很晚才看見。
他安頓了兩名好友,帶著他們去聞荷處探病,彼此寒暄了一番,出來后,二人又說約了一些在a國的老朋友,要一起進城聚一下。
他們去了城內的一家cb,打橋牌、看表演。
一行人推杯換盞,談天說地。
聞霖久也喝了一些,但不多。
斑斕的燈下,他靠在沙發中,看見了幾條未讀的手機信息。
“霖久,”有人來和他說話,“我們在說的沙龍,你去還是不去畢竟sv的太子爺辦的,我們這邊讓你帶頭的話,才差不多,你的意思呢”
“再說,”聞霖久眼皮都不掀一下,眼神專注落在手機屏幕上。
他在打字,打三個字,刪兩個的那種輸入方式。
旁邊同行的好友接了茬“又沒什么交集,要我說都別去,他們這幫老外也挺煩人,做生意不爽快,沒意思。”
“我也討厭這幫人,母公司都被咱收購了,他還牛什么牛呢”
“話不是這么說,總歸和氣生財”
富二代們七嘴八舌說著生意經、交際經。
過了會兒,聞霖久收了手機,看了看人群。
朋友以為他要發表意見,靜待。
誰知他開腔卻說“不早了,要不散了吧。”
朋友們“”才十點
“褚凌和陸云歇還要倒時差,”聞霖久閑談似的,漫不經心,“他倆坐了二十多小時飛機呢,不好一直在這兒陪咱們熬著吧”
褚凌和陸云歇,也就是這次從國內跑來探病的兩位世交好友。
話是這么說,但朋友們沒盡興,有點不舍得散。
“才十點呢,霖久家里怕不是有人等吧”有人開玩笑。
聞霖久輕輕一擺手,飲了酒,他神情是懶散的,罵“少胡說八道。”
這腔調眾人起哄“真的,真有人等誰啊”
陸云歇微微一怔。
聞霖久向來不是會多解釋的性格,只是自顧自取了外套,站了起來。
眾人見他來真的,紛紛閉上了嘴。
“走咯,”褚凌跟上,“我倆還呆好多天呢,回頭約,都要出來”
“那記得啊,過兩天就約,別推”
喧鬧聲里,聞霖久已走出門。
門童去替他取了車,交到代駕手上。
褚凌和陸云歇也快步跟來上車。
他的車太貴,代駕不敢開快,花了半小時,才將他們送回住處。
四下寂靜,幾棟房子都黑著燈,居住者想必早已入睡。
星星靜靜照著歸人。
聞霖久開了門鎖,讓兩位好友進去,他自己站在門口,朝一邊瞥了瞥。
“霖久,你不進來嗎”陸云歇叫他。
“嗯,”聞霖久隨意的應著,目光瞥向另一側。
幾秒后,他走下臺階,背著好友們探究的目光,朝湖走去。
那湖邊,一張皮棕色躺椅上,夏滿睡著了,歪著腦袋,微張著嘴。
他的手邊架著釣魚竿,膝邊趴著狗狗,原本應該是在釣魚。
入夜漸涼,他嘴唇唇色很淺,像是冰過的果凍。
近處是靜謐如鏡的湖,遠處是連綿雪山。
聞霖久居高臨下的看他。片刻,伸手拍了拍這小睡美人的肩膀。
夏滿睡的淺,立馬醒了,表情是嚇了一跳。
聞霖久眼疾手快的抓著他往自己臉上抓的爪子。
夏滿看清是聞霖久,才松了口氣,用“嚇死了”的語氣說“你干什么我還以為有水怪”
“”
聞霖久面無表情。
睡美人個頭。
夏滿描述“我剛才夢見了水怪,很恐怖欸,只有嘴巴和身體,還有好多流涎的爛牙。”
聞霖久用余光掃一眼這靜悄悄的湖面環境,略覺無語“誰讓你在這里睡的”
夏滿往躺椅里縮了縮,眼珠子提溜一轉“我這不是釣魚嘛,釣著釣著睡著了。”
聞霖久也想起什么,視線從他臉上轉開,放到旁邊的桶里。
桶里空蕩蕩的。
夏滿“”
“你發信息,說你釣到魚了,要我快來做,不新鮮就不好吃了,”聞霖久瞥暼他,涼涼道,“魚呢”
“釣上就放了,”夏滿一點都不心虛,理直氣也壯,“不是沒釣到。誰讓你回來這么晚。”
聞霖久瞇了瞇眼。
“我看你不是釣魚”
夏滿微彎眼睛,狡黠望著他“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