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中他們老家的祠堂一直都是有人看守的,為先祖侍奉香火。
而鹿家這祠堂,香火一直燃著,像是才更換不久,但卻不見任何人。
齊硯走到桌案前彎腰仔細看,最下面一排的牌位是鹿家第35代,粗略估算鹿家在這白水鎮至少有四五百年了。
“牌位上的名字看不清楚,有可能不是重要信息,被話本省略了”齊硯道,“畢竟要是真編這么多名字出來,話本的cu也會燒干吧。”
“那這祠堂現在也看不出什么了”唐珊珊話才說完,祠堂后面突然傳來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一下、兩下,不急不緩。
唐珊珊往霍錚身側躲了躲,緊張地盯著密密麻麻的牌位后面。
聲音越來越近,祠堂后面的簾布掀起,一個滿頭白發、上半身整個佝僂著的老者緩步邁進,一步一步走到他們跟前。
老者的頭發極長,再加上上半身佝僂,走到跟前都看不見他的臉什么樣
要不是他突然開口說話,甚至連是男是女都聽不出
“外來人你們僭越了”
這老頭兒說話聲音格外沙啞,乍一聽就像是聲帶都毀了似的,比鋸木頭還難聽。
偏他說話還慢,一個詞一個詞往外冒,特別折磨。
唐珊珊又往后退了半步,看上去有點兒怕他。霍錚和齊硯倒是表現得很正常,兩人對視一眼,由霍錚跟老頭兒交涉。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們無意打擾更沒有任何不敬之意。”
老頭兒微微揚了揚頭,長到蓋住整張臉的頭發縫里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盯著霍錚。
他不說話,只用這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人看,饒是霍錚再怎么膽子大,也被他嚇得夠嗆,一顆心咚咚咚狂跳叫囂著想立刻逃離這里。
霍錚是真想跑,但他兩條腿跟釘在地上了似的動彈不得,額頭上已經開始往外冒汗。
這老頭兒看著又矮又矬,但給人的壓迫感極強,只是看一眼就讓霍錚動都動不了。
不一會兒,老頭兒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遠方來的外鄉人既然進了這里便請為鹿家先祖上一炷香吧”
齊硯一怔,給別人家的祖宗上香
這事兒聽著挺怪的,又不是拜佛
這要是換成在別的地方,齊硯高低得質疑兩句,可現在這情況她就不敢了,天知道這事兒是不是牽扯到這個話本中的秘密
想到紅姐要玩家們來這祠堂,又看看桌上未燃盡的香。
齊硯突然問“老人家,在我們之前還有別的人來嗎”
老頭兒眼珠子驀地轉了轉,從霍錚身上移開落到齊硯臉上。
頓時,霍錚只覺得重如山的壓迫感褪去,整個人仿佛虛脫一般。
齊硯被老頭兒的一只眼睛看著,但卻奇怪的沒有霍錚那種感覺,她神色自如的和老頭兒對視。
霍錚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的樣子,不知道她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不受老頭兒壓迫感的影響不能吧難不成那只對自己有用
老頭兒卻也很驚訝,他察覺到了齊硯的與眾不同,卻拿不準她的不同來源什么。
看了她許久,老頭兒不得不回答她的問題“不久前來了兩個已經走了”
齊硯指著桌案上的香爐“那是他們上的香”
老頭兒道“他們才見著我就跑了沒來得及”
齊硯微微蹙眉,猜到那兩人恐怕就是那對情侶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就沒有按照老頭兒所說的上香,那么會發生什么呢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