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最后一刻都沒有再次接到柏原朔的電話。
到最后,整個車廂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松田陣平將剪刀懸于那根線上,聲音里有一些焦躁“還不接嗎”
萩原研二試著回撥柏原朔的電話號碼,但無一例外,全部無人接通。他放下手機,沉著臉搖了搖頭。
“嘖。”松田陣平看著時間跳下一分鐘“沒時間了。”
后面有乘客試圖撲上來抓住松田陣平的胳膊,被萩原研二攔下“別再猶豫了,快剪”
“你冷靜一點”
“他媽的炸彈都快爆炸了你讓我怎么冷靜”
“救命啊啊啊”
松田陣平的額頭上流下一滴汗,對所有人的怒吼都一概不問,眼睛死死盯著倒計時。
三、二
一。
在乘客聲嘶力竭的尖叫中,松田陣平的手輕輕一動。
時間最終定格在了00:01。
無事發生。
在那之后便是停車,早在旁邊等候的警察上來安撫乘客。萩原研二問那些警察“柏原警官那邊怎么樣了”
得到的答復無一例外全是讓他不必關心這件事,他們警察會處理的。
這次直播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到最后卻連調查結果都沒有公布。甚至到后來他們入職了警察,試圖去查相關資料,都變得模糊不清。
“很少有人知道柏原當警察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找人。”
百田勝久看上去有些醉了,笑的諷刺“但是他給我們說過,給我和望月宵說過,他在找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找了十幾年。”
曾經向同期坦言的秘密,最終變成了刺向柏原朔胸口的利器。
萩原研二問道“他找到那枚炸彈了嗎”
“找到了。”
“可是只差一步。望月宵大概設計好了一切,從警局到那個地方,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百田勝久咬牙“明明再多五分鐘就好他就不必眼睜睜地看著炸彈在他眼前爆炸。”
百田勝久苦笑“他那時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沖天的熱浪將原本要往里面沖的他們掀了出來,火光倒映在那雙綠眸里,像是燃燒了一整片森林。
柏原朔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爆炸,沒有流淚,沒有哭喊。
像是死一般的寂靜。
“望月宵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松田陣平杯子里的酒一口沒動,他眉頭皺得死緊“望月宵為什么這么針對他”
“我聽到過一些傳言,說柏原前輩曾經逼死過一位犯人。”萩原研二道“和這件事有關嗎”
百田勝久是真的醉了,完全不端架子了,直接用手撐著臉,不甚清醒道“你們都查到這了啊。”
“那個在牢里上吊自殺的犯人,叫望月紀明。”
伊達航一驚“他是望月宵的”
“親弟弟。或者說是他唯一的親人。”
百田勝久看了眼見底的杯子,招呼老板“老板再來一杯”
老板很快又給他上了滿滿一大杯。百田勝久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醉了,從脖子到臉紅了個通透“那起案子叫什么來著”
伊達航是翻過卷宗的,他想了想,提醒道“米花大學投毒案”
百田勝久打了個酒隔“對應該是叫這個。這個案子我沒參與,我剛好被調到外地去處理另外一起案子了。”
這么巧嗎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據說犯人在死前留下了我無罪的字條”
松田陣平低聲道“誤判嗎”
百田勝久突然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