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木香澄笑了,她用指尖點了點紅唇“哎,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不勞煩你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鮮紅的血液慢慢溢出唇邊,她就這么笑著看著男人,口中的鮮血越來越多。
男人不由得皺眉。
咽下最后一口氣前,蒼木香澄的目光看向了門外,似乎落在了某一個地方。
然后眼中的光徹底熄滅。
諸伏景光沉默了幾秒,默默走過去摸了摸蒼木香澄的脈搏,淡淡道“死了。”
耳機另一邊的琴酒“補刀。”
諸伏景光再次將槍口對準了蒼木香澄,在她的頭和胸口處各補了一槍。
補完槍后,諸伏景光轉身看向那滿地的狼藉。琴酒通過攝像頭看著這一幕,突然道“把尸體拼起來。”
“”
諸伏景光明白他是想驗證究竟死了幾個人,但他看著絞肉機和鍋里飄著的頭發,再次溫溫柔柔地開口“不如琴酒大人教教我,怎么把這些東西拼起來。”
諸伏景光或許沒有注意,但琴酒卻在一閃而過的鏡頭中,準確地看到了那片像是裝飾一般、被擺在白瓷盤子上的藍紫色花瓣。
琴酒“嘖。”
琴酒居然沒在意他的冒犯,干脆道“收拾了,別給條子留下痕跡。”
說完,耳機那邊徹底沒了聲音,似乎琴酒已經對這邊沒了興趣。但諸伏景光依然沒有大意,他安裝好炸彈后,突然轉頭看向了蒼木香澄最后目光落在的方向。
不知為何,他心里有些在意那個眼神。那個方向有什么東西嗎按照布置來說,那應該是蒼木恒義的書房。
諸伏景光眸光微動,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蒼木恒義的書房是非常傳統的日式書房,書桌上放著一些文件合同,似乎并沒有不妥。
但諸伏景光站在房間中央,環視了一圈,走到了書架前,伸手敲了一下。
聽到聲音的諸伏景光微微瞇了瞇眼。他伸手扶住書架,猛地用力,居然將書架推開了一條縫。
這后面還有一個空間。
紅光通過縫隙透了出來,諸伏景光看著房間里的紅光,再次用力,徹底推開了書架。
這是一間用來洗照片的暗室。
諸伏景光將槍上膛,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暗室。
暗室里當然沒有任何人,房間也小的很,但有兩面墻上都滿滿當當地掛著不同的照片。諸伏景光看著這些照片,呼吸微微一窒。
這些照片從黑白到彩色,上面記錄這不同的兒童,男孩、女孩,他們哭喊著,滿臉淚水,身上布滿了傷痕。
這是蒼木恒義犯罪的證據,諸伏景光甚至在其中找到了一張神似蒼木香澄的照片,模糊的彩色照片清晰地記錄下了那雙棕紅色眼睛流淚的過程。
諸伏景光后退兩步,看向另外一面墻。
那面墻上的照片更像是一種“證件照”,就像是犯人入獄前拍的照片,孩子們畏縮地看著鏡頭,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方才滿地殘肢的血腥場面沒有讓諸伏景光皺眉,此刻暗室里的照片卻讓諸伏景光死死皺起了眉頭,他掃視著照片,心想蒼木恒義著實死的有點太簡單了。
這種畜生,簡直不配為人。
忽然,他的目光一滯,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他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兩步,看到了掛在最下面角落里,那張彩色的照片。
男孩的目光焦點不在鏡頭,他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眼皮微耷,透綠色的眼睛黯淡無光。
就像諸伏景光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
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模樣,他曾親手將這雙眸子點亮。
這是柏原朔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