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直到清晨安瀾成功逃入山下的城鎮時,城堡里也沒有任何一個教徒發覺,其實躺在屋內床上的不過是一個魔法幻影。
但是在識破幻象之后,意識到大事不妙的主祭馬上就聯系了六位賢者,恰巧其中一位正身處北方,這位賢者立即組織教徒對逃脫的救世主展開了追捕。
而始終隱匿于暗處西瑟斯并沒有一路跟隨在安瀾身邊護送對方,只是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偵查魔法,隨時關注動向。
在見識過對方一燭臺敲暈教徒、果斷逃離巫神教老巢的過程之后,西瑟斯就知道這位救世主人不可貌相,體內有著不同于脆弱外表的頑強生命力。
也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即使他并未刻意引導,安瀾還是朝著試煉之森的方向走去,而那里恰好有一處他用于獨處時休息的小屋。
因為巫神教在明,西瑟斯在暗,所以他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制造假象迷惑巫神教的追兵上,同一時間里,巫神教護教賢者帶領的追捕隊于北方的勢力范圍內收到了多份目擊救世主安瀾出沒的報告,大大拖延了搜索的效率。
只是幻象魔法終究不是西瑟斯的強項,他也在某種程度上低估了巫神教護教賢者的實力。
在最后一次偽造安瀾身影的過程中,手持青色匕首的灰袍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西瑟斯未曾察覺的角落,揮動冰冷的鋒刃刺向他的要害。
電光火石之間,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的西瑟斯毫不猶豫地啟動了藏在袖口的傳送卷軸。
隨著利刃堪堪劃過他的腰腹,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試煉之森中。
這之后就是他被安瀾發現并引導對方來到了林中小屋。
他之所以選擇隱瞞真實身份,假裝失憶,是為了降低對方的心理防備,但是事實證明安瀾對他的防備心并沒有因為他的假失憶而減少太多。
想到這里,西瑟斯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窗外被安置在豌豆田旁邊的那盆向日葵。
因為體內的精靈血脈,他生來便具有感知植物的能力,自然在接觸到向日葵的一瞬間就發覺到了,這盆安瀾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植物。
可是明明對方剛被召喚到巫神教城堡時,身邊并沒有帶著那株向日葵,他也沒有在對方身上探測到任何空間折疊魔法或者儲物道具存在的痕跡,所以那么一大盆花究竟是如何出現在安瀾身邊的
而且,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直到他遭到巫神教襲擊被迫傳送之前,他留在安瀾身上的偵查魔法都沒有監測到向日葵的存在,他傳送之后便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一直到被安瀾攙扶到林中小屋里再度醒來的時候,那株向日葵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他的床頭。
看來,救世主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要更多
或許,他一開始時應該選擇對安瀾坦誠相待
就在西瑟斯陷入沉思時,下一瞬,他留在安瀾身上的魔力突然開始劇烈波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