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急如焚的洪仁熊早已忍耐不住,“走!隨我……”
“等等。”上官無罪說道,“依眼下來看,確是那牛洼村擒了洪仁豹,但如今青水崖對我們虎視眈眈,為以防有詐,不可傾巢而出,且時間緊迫,便由我與大哥率四十烈騎趕往,其余人等留守山寨。”
洪仁熊要傾巢而出一是怒火沖天,二是人多勢眾更能震懾那些刁民,但二妹所說不無道理,且四十烈騎已足以,若三弟少了一根汗毛,他必將血洗牛洼村!
……
在賊人數十烈騎兇猛下山之時,趙山崗正在葉云家練習書法,只見桌子上滿是寫滿字跡的紙張,且均是同一內容,但字體均有所差異。
一遍又一遍,一張又一張,之前趙山崗以為寫得一手好字很難,但此時他發覺寫得一手爛字更難,不知多少遍了,他仍未將洪仁豹那蜘蛛爬般的字跡模仿出來。眼見就剩最后一張紙了,極度聚精會神的趙山崗終于寫出了一封令他滿意的信,抹了抹滿頭的汗,心說他不知多久沒如此認真做過一件事了。
“哥哥……”
柳東河押著嘴里塞著爛布、全身五花大綁的呂榮來了,趙山崗將他嘴里的布拿掉,歉意道,“委屈呂兄了。”
“趙大哥不必見外!”知道洪仁豹關在院子地窖中,呂榮壓低著聲音,但其實被洪仁豹發現與否如今已無所謂了,“聽東河說,趙大哥欲一人前去智退賊人,萬萬不可,那洪仁熊性情暴躁,趙大哥如此做法與送死絕不差別!”
“不是還有那位上官二首領呢么。”
“可如今事關洪仁豹,且萬一她未一同前來……”
“放心吧。”趙山崗不再多說這事,拿起桌子上的兩封信,“看看。”
第一封信:【我暫且無事,哥哥見機行事便可。此番之事并無復雜,哥哥獨自決斷足以,不必聽那上官無罪】
第二封信:【我暫且無事,哥哥見機行事便可。此番之事有些蹊蹺,哥哥切記獨自決斷,不可聽那上官無罪】
柳東河與呂榮看完信后互相瞅了瞅,又抬頭看了看趙山崗,兩封信內容雖有所不同,但在他們看來卻是出自同一人手筆,毫無破綻可言。
“哥哥這是……”
“以卵擊石的唯一勝算,便是使石頭自行崩裂。”
柳東河與呂榮仍未太懂,趙山崗當前也無法作出解釋,而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去給伏桑山報信的葉云終于回來了,只見其狂奔進屋,喘著粗氣扯著干啞的嗓子話也說出來。
趙山崗讓他喝了碗水,他才一臉焦急地嘶啞道,“趙大哥,我見賊人下山才一路趕回,賊人此番為數十匹烈騎前來,不出半柱香便會到達村子!”
趙山崗有些意外,他以為賊人即便不傾巢而出也至少半數前來,沒想到竟如此輕簡神速,正要帶著呂榮出門,他忽然回頭道,“葉云,只你我二人,可敢一同前去抵御賊人?”
“啊?”葉云還不知此事,愣了片刻,“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