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祠堂的路上,阮青蘭一直低頭不語。趙山崗不知她究竟在沉默什么,本想問問來著,但最終也沒問,因很多事情往往越清楚越麻煩,且有些事情本身便無法說清楚,所以難得糊涂當真是永恒的道理,特別是男女之間。
一路到了祠堂,仍昏迷著的上官無罪被綁在柱子上,此刻只有葉云在看守,其余人都已回去歇息了。
“醒過沒?”
“嗯,按哥哥說的立刻又打暈了,沒發現被換了衣裳。”
趙山崗點點頭,隨即讓葉云抓緊回去歇息,然后讓阮青蘭將二人的衣裳換了回來,“回家吧,任務完成,演的很漂亮。”
“漂亮?”
“啊。”
阮青蘭簡直不知說什么,最后忍不住道,“你何時變得這么卑鄙無恥了?”
趙山崗笑笑沒吱聲,阮青蘭瞪了他一眼,然后回家了。
夜空仍圓月高懸,村子也再次回歸了寧靜。
祠堂中,趙山崗仰望著無盡夜空,就像圓月將在黎明前消失一樣,眼下的寧靜亦會在黎明時打破,而無論如何,他都希望那是村子最后的喧囂。
“嗯~~”
地上的上官無罪隱隱有了意識,見她先是有些痛苦地擰了會兒眉,隨后猛然驚醒,發現全身被死死捆綁之后觀察了下四周,最后看向面前之人。
“上官二首領,得罪了。”趙山崗笑道。
上官無罪倒也未見慌亂,不動聲色道,“果然是你。”
“為何是果然?”
上官無罪并未理睬他,問道,“洪仁豹已被你們殺了吧?”
趙山崗不置可否,“眼下上官二首領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功夫關心別人?且我聽聞上官二首領與洪仁豹之間頗有不快,為何仍冒險前來相救?”
“你知道的倒不少。”
“我還知道,如今洪大首領對上官二首領并不信任。”
上官無罪愣了下,隨即冷冷看著他。
趙山崗慢慢道,“若洪仁熊仍對你完全信任,今夜前來偷襲的為何多是一些烏合之眾?如我所料不差,這些人應是洪仁熊挑選的吧,而在相救洪仁豹這等重要之事面前,洪仁熊竟存有如此心思,可見其對上官二首領的懷疑。”
聽到這番話,上官無罪臉色有些變換,但并未說什么。
趙山崗起身走了兩圈,“我當真很好奇,上官二首領對洪仁豹怨恨頗深,洪仁熊如今亦對你并不信任,你為何仍要冒死相助他們?”
上官無罪走了下神,隨即冷漠道,“你不必在此挑撥離間,要殺便殺。”
趙山崗并不搭理她,自顧自道,“據我所知,上官二首領是三年前隨洪仁熊來到的伏桑山,且當時身受重傷。三年來你雖幫助伏桑山實力得以壯大,但你卻非心腸狠毒之人,甚至你曾因此欲離開伏桑山,但最終被洪仁熊傾情留住了,我當時便對此有所疑惑,而如今看來,我猜測多半是洪仁熊曾有恩于上官二首領,而你因念及恩情才如此這般,可對?”
上官無罪冷笑一聲,并不說話。
趙山崗坐回來,“上官二首領以為,如今我們有幾分可能戰勝伏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