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山崗一愣,沒明白阮青蘭為何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阮青蘭淺淺一笑并未再說什么,將被子給上官無罪輕輕蓋好便端盆出去了。
趙山崗反應了會兒,然后自顧自點了點頭。
……
在家并未感覺太強烈,出門之后,一路上看著嬉笑打鬧的孩子們,興高采烈的大人們,激動萬分的老人們,感受著大家的歡喜,大家的熱情,大家的擁戴,趙山崗才真正體會到戰勝賊人對村子意味著什么。
希望!生活的希望。
對趙山崗來說,對很多人來說,這似乎很廉價,甚至理所應當,但對于曾經歷絕望的人們來說,這是如此珍貴,甚至不敢奢求。所以敲鑼打鼓,所以放聲高歌,因再多的喜悅都是應當的。
“山崗哥哥!”后邊的聶竹邊喊著邊高高興興跑過來,“去東河哥哥家?”
“沒,隨便轉轉。”趙山崗看了看她,“身上疙瘩都好了?”
“好啦,一點也沒了,你看……”聶竹說著,還伸胳膊抬腿地給他一頓看。
趙山崗不禁一笑,不光因為聶石,他本身也挺喜歡竹子這丫頭的,而一般來說,即便對酒過敏身體也不會有特別大的反應,可竹子當時的模樣實在有些嚇人,“以后不可再喝酒了啊。”
“若不是為了擒賊人,我才不喝呢。”聶竹也不怎么在意這事,愁了瞅他,“打敗了賊人全村都歡天喜地,怎么不見山崗哥哥高興呀?”
“高興呢啊,沒看出來么?”
聶竹咯咯樂著,“真沒看出來,倒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趙山崗搖頭,這丫頭太夸張了,不過他也確實不是那種喜形于色的人,而且此番反抗成功對他來說真的還好,與其說高興,不如說是輕松了。
“不怪我哥說,山崗哥哥當真變了好多。”
“是么?”
“嗯,像換了個人!”
趙山崗笑了笑,或許都是女子的緣故吧,此刻聽竹子這么一說,他忽然有些明白阮青蘭為何昨夜那般緊張今日又那么害羞了。
“偷笑什么呢?”聶竹這丫頭眼尖的很。
趙山崗沒搭理她,轉移話題,“別光說我,你和東河何時將婚事辦了啊?”
一說起這個,聶竹就有些害羞了,“早著呢。”
那日柳東河與洪仁豹所言并非虛假,柳東河與聶竹確是早有情愫,也確因孝期未過才一直未成婚,只是一般孝期三年便足夠了,可他們這里的習俗竟然要五年,趙山崗簡直不知該說什么。
“都三年多了,何必那么執著。且東河與你年紀都不小了,你嫂嫂如你這般大時,大妮都已三歲了,依我說,你們選個好日子悄悄辦了便得了。”
聽趙山崗如此一說,聶竹有些低落地嘆了口氣,實際上村子里也有好些孝期未滿便成婚的,辦的樸素些便是了,而她……其實也有這樣的心思。
趙山崗看這丫頭的樣子便知怎么回事了,“東河不同意?還是你哥?”
聶竹撅著嘴,“我哥唄。”
趙山崗一陣無語,“這個棒槌,回頭我說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