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要說得這么絕。”蘇微風好脾氣地寬慰他,“萬一哪天你求著把你家的私廚讓我做食堂呢”
嚴歲枝“”
半分鐘后,蘇微風被強行拎出門外。
病房的門嘭地聲合上的時候,蘇微風難以置信地撲上去,非常有素質地壓低了聲音拍門叫喚,“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學長學長”
嚴歲枝剛洗完胃本來就虛弱煩躁,聽到這聲音更是躁郁無法平靜,他重新坐回到病床邊,低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剛才蘇微風握過的滾燙痕跡。
真是奇怪。
嚴歲枝從來都不覺得蘇微風能做出什么來,他就是被嬌寵著長大的,除了學業優異外似乎毫無用處,就連跟人說話都是膽怯懦弱。
可偏偏就在剛剛,蘇微風跟他說話的時候,眼底陡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華來,竟是有種好像真的所向披靡的強悍氣質。
他將手放在胳膊還滾燙的地方,輕輕觸碰就讓他的眉梢蹙起,旋即越擰越緊,只是這么片刻,他就已經在懊惱是不是對蘇微風太過分。
像是蘇微風這樣的珍寶,只要光芒稍微黯淡些許,都會讓他覺得心臟輕輕擰起,帶著些疼痛的難過。
“我覺得我的光芒黯淡了。”蘇微風拍門半天,都沒等到嚴歲枝打開,萎靡不振、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
“我們乘風傳媒的靈魂都缺失了一部分。”
“”游禮站在旁邊冷冷地看著他,覺得黯淡的該是自己才對,蘇微風現在不但沒有絲毫依賴他,甚至會冷落他完全不在意他。
這是游禮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但是多年的情分和習慣,讓他在蘇微風低落萎靡的時候,還是會克制著的怒意,放溫和了聲音哄他,“少爺。”
即便怨憤和氣惱,會控制不住地從話語里面泄露出來,“你給我發消息時沒有說明到底是怎么了,我擔心你出事心急火燎趕過來。”
“但是當我趕過來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你全身心都掛在的嚴歲枝的身上,你知道這對于我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嗎我們倆從小相依為命,你已經是我完全沒有辦法分割的一部分,但是現在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將全部的感情都傾注在別人身上”
這番話游禮早就想說了,可從前他沒有說,因為蘇微風絕對不可能聽懂這些的,甚至還會受驚般淚眼漣漣的看著自己。
再然后游禮就像是欺負了他似地,覺得又氣又心疼,瞬間什么都沒有辦法說出口,心里話也就這樣在血肉里藏得越來越深。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蘇微風的脫胎換骨、陡然醒悟讓他覺得憤怒,卻也倏然讓他看到黑暗中開出的一條微光似地。
他控制不住想要去跟蘇微風交流,緊盯著他的眼睛,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細節,渴求他能理解自己的卑微和痛苦,“少爺,您能明白嗎”
蘇微風站定在原地,像是怔了下。
旋即側眸,認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