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忽的死寂。
起初的時候游禮還覺得是看錯了,自己家里面除了蘇微風以外,怎么可能還有別人,而且這人的身形挺拔還像極了嚴歲枝。
但是他的視力很好,尤其對于蘇微風的事情更為敏銳,廚房的燈光也都很敞亮,彼此就隔著個窗戶對視著,短暫間誰都沒動。
游禮的瞳仁輕輕地收縮著,片刻后就像是有火星在頭皮猝然炸開,氣得耳邊都是尖銳強烈的嗡鳴,連車都沒鎖就急促地推開,大步朝著屋內走去。
蘇微風逐漸直起身來,嚴歲枝卻沒有將他的胳膊放開。
事實上嚴歲枝在來到這里時,就沒有在意過游禮是否在家,他既留在蘇微風的身邊,那當然還是用管家的身份。
而自己是客人,跟蘇微風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跟他沒有關系。
就連走過去開門的時候,他深邃的桃花眼都只是隨意掀起,就像是這間別墅再尋常不過的客人、甚至是擁有者,而蘇微風反倒是比他慢了點,穿著睡衣從他的背后冒出腦袋。
這模樣陡然撞進游禮的眼底,刺激得他雙眼猩紅,瞬間氣血上涌,腦子里面炸得像是煙花,什么都聽不到了。
嚴歲枝淡淡開口,“你”
誰知道迎面被猛地砸了一拳。
嚴歲枝直接被砸到踉蹌后退兩步,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來,抬頭時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很顯然沒想到他竟會動手
可方才的場景游禮來說沖擊實在太大,這里可是自己跟蘇微風的家,但只是稍微回來得晚了點而已,嚴歲枝竟就敢登堂入室
要是他開車再慢點的話,回來是不是都不會看到他們在廚房,而是在房間里面了
游禮的眼底洶涌著憤怒跟狠戾,撲過去還要揍嚴歲枝,他的身材骨架本來就比較強悍,只是平時都藏在了西服里面,實則處處都是結實的筋骨。
更別提他自幼就在蘇家學了很多東西,格斗拳擊樣樣不落,嚴歲枝跟他壓根就不是同個領域,即便是狂怒間被激發出血性,卻也被壓著打。
蘇微風猝不及防被這場面震撼,一時居然連拉架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在能在旁邊干著急,“你們別打啦,要打去練舞室打啊”
但是就連他后半句話都被淹沒在怒吼中,游禮揍得實在是太兇,把嚴歲枝扔到柜子上的時候,氣得蘇微風眼皮子一跳,忍不住罵了聲。
然后就跟旋風似地沖過去,在兩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硬生生地將他們倆撕開,然后按得齊齊坐在地面,因為力氣太大嘭地聲發出聲響時,竟是駭得他們驟然噤聲,四周死寂。
只有激烈運動后急促的喘息聲,看起來兩人都很狼狽,而且臉上都有點擦傷,皆是余怒未消,但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和愕然。
“都跟你們說別打了。”單手就把他們制服蘇微風習以為常,甚至還氣憤地瞪了他們兩眼,“都是同事,看看你們現在像什么樣子”
很顯然這個詞觸動到了他們的神經,眼瞼皆是抖了抖。
游禮的眼底洶涌著憤怒陰沉,竟像是無法接受蘇微風給的身份,聯想到最近發生的劇變更是絲絲涌上痛苦,片刻后倏地笑起來,“同事”
“少爺,您說的這些事我答應過嗎”他撐著膝蓋站起來,說話時還帶著低啞的喘息,緊緊盯著他,“沒有吧,所以你想過隨便帶別人回家對我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嗎”
這話都已經算是竭力克制過了,說到后面的時候緊繃著下頜線,才控制著沒有把幽會和背叛等詞匯說出來,他怕蘇微風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