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張略有些蒼老,但精神抖擻的臉露了出來。來人一身和服,但并沒有老實的穿好,反而敞開衣領露出大半胸膛。
“直毘人先生。”禪院惠的反應很平靜,在身邊少年欲言又止的時候,態度自然道。
禪院直毘人瞇著眼睛上下打量兩人,隨后邀請道“要一起去坐坐嗎。”
伏黑惠皺起眉,不過不等他開口,面前人就抬起一手“你先回去吧,伏黑。”
禪院惠知道少年并不喜歡和禪院家的人有所接觸,但他姓禪院不姓伏黑,所以自然沒有避之不及的道理。
看著順利坐到車上的人,禪院直毘人的表情有些意外。看著依舊站在路邊的伏黑惠,他略微頷首后關上車窗。
車子緩緩啟動,外面熱鬧的聲音被隔絕在外,車子里面安靜得只能聽到呼吸聲。
開車的人并不開口,是一個合格的工具人。而黑發青年也沒有開口意思,因此禪院直毘人主動找起話題。
“要去定個飯店或者茶館嗎。”禪院直毘人打量著身邊人的神色,司機也側頭仔細聽著回答。
禪院惠只看著車窗外面,他淡定抬手“不必了,回禪院家吧。”
這個答案令人有些意外,禪院直毘人哈哈笑了一聲,滿意地點頭。
“我很可惜,當時伏黑惠本應該被留在禪院家,我之后一直在想,如果沒有以10億的價格,將他賣給五條悟的話,現在又會是什么樣子。”禪院直毘人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胡子。
“但現在我大概能知道了。”
如果伏黑惠沒有被賣給五條悟,那就會是如同身邊人這般,將禪院家視為歸屬、實力又能與六眼抗衡的強者。
這樣想來,禪院直毘人又有些惋惜。不過現在更好的選擇送到了面前,那他便不會輕易放過。
瞇起的眼睛滿是審時度勢的算計,不過禪院惠只裝作聽不懂話外之意,他淡淡道“我并不姓伏黑,而是禪院。”
雖然沒有明說,但聰明人之間的溝通自然一點就通。禪院直毘人大笑起來,拍了拍膝蓋連說幾聲“好”。
“而且,我現在的價值應該不止十億。”禪院惠一手撐著下巴,目光透過后視鏡,對上開車人的注視。
那人下意識縮回視線,回過神來時已經冷汗滿頭。
那是屬于強者的氣勢,只一眼就強烈的感覺到差距。
“那是自然。”禪院直毘人直接道,“若是你愿意,你能得到的東西會更多。”
和正處于培養階段的伏黑惠不同,那個少年雖然有潛力,但畢竟在培養中。而且他自小被養在五條悟身邊,心早就與禪院家不親了。
而身邊這人,無論價值還是實力,對于禪院家而言,都遠比十幾歲的少年能帶來的更多。
以往禪院直毘人只希望,身為禪院家血脈的伏黑惠,能和六眼打好關系的同時,穩定禪院和五條家的關系。
但如今已經不需要小心翼翼盤算了,他們已經有了能與六眼抗衡的強者。
隨著車子駕駛進入禪院家的宅邸,原本交談中的兩人漸漸停下交談
禪院家很大,里三層外三層。而能進入里層區域的,只有姓禪院的人和照顧他們的手下。
這里和外界有很強的割裂感,就好像還處在古時候的封建家族中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