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就是右相的夫人了。
馮夫人朝他們盈盈一拜,“大師,將軍,今日因何要闖我相府這說出去,相府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娘啊。”那小少爺頂著烏青的眼睛,“他們打我嗚嗚嗚。”
馮夫人臉色難看,也心疼自己的兒子,“悟心大師,戰將軍,你們硬闖丞相府,還打傷我兒,究竟有何居心”
晏云澈站出來,“馮夫人,此事若鬧到陛下面前,且先不說對錯,就說貴公子這癖好,怕是對你們相府名聲有礙。”
馮陳氏自然知道自家乖兒子這么大還喝奶確實有些羞人,但從前找的奶娘都是買回來的,就算有人聽到風聲,也不敢說什么。
只是前幾日那奶娘被寶貝兒子給弄死了,如今京城也沒有那么多剛好產子的窮苦婦人賣身為奴,消息靈通的專業奶娘戶,也沒人敢來他們相府做奶娘了。
這才不得已把目標瞄向了城外的災民,原本想著就是個農婦,沒想到居然能驚動三位貴人。
聽說是祁秋年這個狗屁縣侯非要給那農婦出頭,馮夫人投過去一個怨毒的眼神。
祁秋年才不在意,只是覺得這馮夫人好像太年輕了一點,瞧著最多三十歲,這右相也四五十歲了吧
戰止戈湊過去小聲道,“是續弦,原配夫人才是三皇子妃的母親,后來得病走了,右相就娶了這個比他小將近二十歲的商戶之女,生了馮生,也就是里頭那個狗東西。”
那馮陳氏娘家雖然是商戶,背景卻也不簡單,馮陳氏的父親算是棄官從商的典型,而她父親也是右相父親的弟子門生,這也是右相為什么會娶一個陳氏這個商戶女做續弦。
要說這關系,確實有些復雜。
右相娶了算是自己師弟的女兒,師弟成了自己的岳父,也是不要老臉的典型了。
但誰叫那時右相家里都是些文人,家中生意經營不善,官場上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還得維持日常的錦繡體面,就缺給他們送錢的冤大頭。
商戶女做續弦也算門當戶對了。
還有個問題,
右相的父親是老太師,更是皇帝的太傅,在當朝文人之中很有聲望,所以三皇子如今在朝堂上有不少文臣追捧,也是有這個原因在里面的。
祁秋年有些恍惚,從前有些不明白的事情,現在算是懂了,比如說三皇子妃的嫁妝為什么會是布莊,還能把王程的皇商擼下去,商場上的爭斗,這顯然是利用了陳氏這邊的資源。
祁秋年搖搖頭,原本是冤有頭債有主,但也不得不忽視古代的姻親關系的利益共存。
他的復仇計劃還得再調整調整。
蘇尋安懷里的娃娃又哭了起來,打斷了祁秋年的思緒。
戰止戈佯裝又要動手揍人,“還不速速將人送出來。”
那馮夫人想到還在禁足的三皇子,也不敢太囂張,只能叫人去把人帶出來。
蘇尋安的妻子淚眼盈盈地叫著夫君,跌跌撞撞往他懷里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顯然是嚇壞了。
“娘子,可有受傷”蘇尋安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