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有心了。”蘇尋安雖然不知道之后會發生水患,但款項被貪污那么多,想必那水利工程必然不抗造。
所以他猜想祁秋年還是為了百姓。
祁秋年揮手,“也別叫我侯爺了,我虛長你兩歲,還是叫名字吧,總覺得和你一見如故,說不定上輩子我們就已經是至交好友了。”
“祁兄說笑。”蘇尋安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平和,卻又有一種桀驁。
他不太能看懂面前的人,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和他一樣,都和三皇子有仇。
這就夠了。
“還是說正事吧。”祁秋年“雖然買農田是個幌子,但農田也不能浪費了,你應該聽說過我來自海外,在我們海外有一種稻谷叫雜交水稻,畝產兩千斤都不是問題,但這種水稻是需要特殊培育的,種子我會交給你,但培育的事情,需要你去研究。”
蘇尋安眼睛都亮了,他是純粹的農家出身的學子,每年私塾放田假的時候,他也會跟家人一起下地,能明白糧食對百姓的重要意義。
他又想到即將要去北方推廣的土豆紅薯還有玉米,他幾乎都要懷疑祁秋年是不是佛祖派來拯救大晉的。
祁秋年又拿出一本書,“這本書跟你們現在的書不一樣,排版字體都有差距,但應該能看得懂。”
這本書是講雜交水稻培育的,是他去掉不適合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文字信息之后,通過掃描,重新復印裝訂的,就是忘了轉換字體。
蘇尋安略微翻看了一眼,聯系上下文,確實能無障礙“是祁兄從海外帶回來的書為何字體缺胳膊少腿或者說海外的帝王需要避諱的字居然有這么多”
很多新字的造就,多一筆少一畫,都是為了避諱皇家。
祁秋年搖搖頭,“并非如此,尋安仔細看,這些字體其實是簡化過后的,稱之為簡體字,簡體字筆畫少,能大大降低百姓學習文字的難度。”
蘇尋安覺得這簡化實在是精妙,這讓他想起家鄉村里的孩子,當時父母相繼離世,他守孝在家,村長提議他在村里辦個私塾。
他也教了一些孩童,簡單的算數,識得常用字三千,可小朋友們簡單的字學得快,復雜一些的字,往往要學好多天,轉頭說不準又忘了。
若是字體都簡化成書中這般,確實能降低不少的學習難度,百姓識字率必然會增加。
只是,很難,他作為莘莘學子中的一員,自然知道簡化文字在那些老學究那里是行不通的,這是離經叛道的行為。
說回正事,“你也見過挖出來的賬本了,那只有一半,關于另外一半,本侯有消息,也在建渝州府那一代,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找到他,接近他,試圖合作。”
蘇尋安明白,“愚弟必不負所托,只望祁兄在京中能多看顧愚弟的妻女,大恩不言謝。”
祁秋年詫異,“你不帶弟妹和小侄女兒一起去修建水利,培育水稻,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況建渝州府離京城千里之遠,短時間內應當不方便回京。”
蘇尋安搖頭,“正是因為路途遙遠。”
他才不放心妻女同他一起顛沛流離,如今他和祁秋年利益相關,在建渝州府的事情辦成之前,把妻女留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
祁秋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之前,為兄再送你一份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