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還是很多人,辛山竹來來回回在玻璃后廚前走了好幾趟,柏君牧愣是沒抬眼,他只好失望地回去了。
這家牛腩飯店全新開業,門口好多花籃,柏君牧和老板是好多年的朋友。對方火鍋店事業全面倒閉,這次希望兄弟支持牛腩飯店,把柏君牧叫過去后廚幫忙了。
下午不怎么忙了柏君牧才休息,他摘下圍裙,老板宗明誠給他開了一瓶酒,“謝了啊兄弟。”
柏君牧說揉了揉肩,“工資呢。”
宗明誠“你沒說要工資啊。”
柏君牧靠在椅背,姿態放松,宗明誠看了眼他的花襯衫,嘖了一聲,“你轉型走浪子風格了這襯衫花得和我外婆的褲子一個圖案。”
“我媽地攤上買的,說一百塊錢四件,讓我和我爸分了,我爸嫌太花里胡哨敗壞他的形象,說我無業游民,讓我穿著。”
柏君牧倒了一杯酒自己喝,頭發剃得短短的宗明誠很不滿意“拜托,你家拆遷那么多錢還上班,你說我家怎么拆不到呢,不然我也不努力了。”
柏君牧“你家不拆遷也夠你揮霍了。”
宗明誠叼著牙簽,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還能看到斜對面排隊的冰淇淋窗口,“早知道開奶茶店了,生意那么好。”
柏君牧“你是沒見過開倒閉的店嗎”
宗明誠喝酒宛如喝水,嘆了口氣“我媽說我這家店挺不過三個月,你覺得呢”
柏君牧也坦誠“那肯定開不過隔壁的豬腳店。”
宗明誠問“你真不打算繼續做醫生了”
說完他頓了頓,“你說你當年學中醫多好,直接繼承你爸醫館,不過以你的腦子,現在學也來得及吧。”
“我聽說中醫有師承也可以上崗還是算了,你比我懂。”
柏君牧晃了晃手,他的右手掌心到手肘有明顯的疤痕,凸起的血肉和青筋交錯,還有像是補上去的小指,足以證明那場車禍對他的影響,“算了。”
人在死亡線上徘徊總是會思考多一些,柏君牧沒提自己這一年復健的痛苦和煎熬,他只是和宗明誠碰了碰杯,“就當放假了。”
宗明誠嘆了口氣“我怎么記得你小學的夢想是下鄉種田啊”
他們都歲數不小了,同齡人早結婚的小孩都快小學畢業,柏君牧笑了笑,“是開農場吧,養一群雞鴨鵝牛羊之類的。”
宗明誠“我看你選錯專業了,不如做獸醫。”
兩個人聊了一會,傍晚了店里客人又多了起來,宗明誠這個做老板的還想摸魚,和柏君牧說“你看對面賣冰淇淋的么我表妹說有個很漂亮的帥哥,我要去看看什么男的能用漂亮形容。”
柏君牧也不是不上網,知道那帥哥指的就是看塑料魚攤那小孩。
冰淇淋球兩塊錢一個,一天能賣好幾桶。
辛山竹來了之后店里營業額一直上漲,還有游客特地來買,可見網絡發達的程度。老板笑得合不攏嘴,辛山竹從一開始站著賣冰淇淋已經獲得了能坐著打冰淇淋球的待遇了。
人群里除了帶小孩的家長就是年輕女孩,也有陪對象來的,柏君牧和宗明誠兩個人個子又高,看上去也不算很年輕,更不像是買街邊冰淇淋的消費群體。
宗明誠看著更大叔一點,踩著拖鞋,褲衩比柏君牧二十塊錢的花襯衫還風騷,后面的小孩被媽媽抱起,離這位時髦大叔遠了一點。
“你要什么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