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宗明誠還因為柏君牧的冰淇淋球比他的大抱怨,大概是為了發泄牛腩煲仔飯銷售額慘淡的事實。
柏君牧也無所謂老朋友欠他日結薪資,一邊讓辛山竹教小朋友釣魚,看辛山竹眼神焦急,似乎想要個答案,升起逗逗他的意思,“上次”
辛山竹準確報出了那天的日期,還要補充“下午五點零四分。”
柏君牧問“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辛山竹“不知道。”
對方的眼睛總是讓辛山竹眼熟,他越是回憶在哪里見過,就會不由自主地去看,像是追著要對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會讓人覺得過分熱情。
換作別人可能要么不習慣要么就覺得辛山竹對自己有點意思,柏君牧也沒往那邊想。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辛山竹就太過質樸,加上梅歡告訴他的租客信息,這小孩四處打工的經歷越發讓他覺得辛山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不諳世事。
不太像現在早熟的小孩,柏君牧大二的堂弟都比辛山竹成熟太多。
當然這種成熟也不是生活獨立,而是其他方面。
柏君牧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對方的不知道也回得理直氣壯,他笑出了聲,眉眼彎起,辛山竹更是看得目不轉睛。
一邊的小朋友抓了抓辛山竹的手,“哥哥,魚為什么不上鉤啊”
辛山竹這才恍然回神。
他頭發扎成小揪了,幾根梳不上去的垂在肩頭,像是毛絨絨的邊沿,這個角度足夠柏君牧看到他微紅的耳朵。
辛山竹磕磕巴巴地回答“魚不會上鉤的,要我們自己自己釣。”
小女孩是柏君牧表姐的女兒,表姐晚上聚會去了,把孩子丟給柏君牧。
柏君牧在家人眼里一向脾氣好,雖然不是成天笑瞇瞇的,也算溫柔體貼。小孩子也喜歡跟著他玩,知道他會帶去好玩的地方。
小朋友哦了一聲,“那我再試試。”
辛山竹松手,又瞄了一眼一邊的柏君牧,“你笑什么”
他還是要問個答案,“我沒記錯時間,你和你一個穿著花褲衩的大哥一起,我給你打的冰淇淋還大一點。”
他聲音原本就好聽,委屈之后更招人心疼,柏君牧坐到他身邊,“記得,那時候不是在打電話么”
辛山竹哦了一聲,失望得很明顯。
柏君牧換了個話題,“打冰淇淋累不累”
辛山竹看了他一眼,重重嗯了一聲,伸手在柏君牧面前晃了晃,“手都酸了。”
他又問柏君牧,好奇地問“我都沒看見你在煲仔飯店里了,你又換工作了嗎”
上次柏君牧坐在這里帶孩子釣魚他就看到了對方手臂上的傷痕,看上去凸起猙獰,可以想象受傷的時候多疼,辛山竹沒地方問,和錢兆形容過,同鄉大聲警告辛山竹不要和社會人士過多來往,這種人可能惹過很大的麻煩,隔了一會又補充,或許出過事故。
辛山竹當然選擇相信后一種。
柏君牧知道辛山竹誤會了,但他也沒解釋,順著對方的話點頭,“換了。”
辛山竹看了眼釣魚的小女孩,“你家里人都不幫你找找工作嗎”
柏君牧看臉英俊,穿著隨便,像是穿著拖鞋就能出來晃悠的類型。
這個城市也不是電視里演的那樣,都市麗人精致生活,反而生活氣息隨處可見。
柏君牧搖頭“我自己會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