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云母種了幾株寒梅,徐徐晨風送來梅香,顯得特別安寧。
云父不在,沒人問他去哪了,云母一個勁的給云鯉盛湯,好幾次欲言又止,眼中的愧疚與疼愛滿的快要溢出來。
黎鴛寧家境富裕,嫁人前有自己的事業與交際圈。
嫁給云父之后,為了他的政途,就漸漸的放棄了自己的事業,遠離了以前的好友,變得一切以家庭為先。
對云父,黎鴛寧是有感情的,只是對于他在小家與家族之間的取舍這件事,她已經徹底寒心了。
她不能再讓她的女兒繼續受委屈。
所以在云鯉提出要帶著她搬出去住之后,云母毫不遲疑的同意了。
沒通知云父,云鯉利落的讓人收拾好行李,帶著云母直奔扶風洲與即墨洲的交界邊緣的某座城市,還有司福,她是死皮賴臉賴上來的。
美其名曰,良禽擇木而息,賢臣擇主而侍。
其實是司福已經清楚了,現在扶風洲的biubiubiu都被她的閨中好友云鯉控制著,她得提前抱大腿,誰手里有biubiubiu,誰遲早是大哥。
況且云鯉還有女皇支持,云家離了她,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云鯉要去的城市是榕市,西南的一個小城市,終年氣候宜人,云奶奶住在那里,云鯉那套被大姑家霸占的小洋樓也在那里。
車窗外的茫茫雪原逐漸被漫山遍野的綠意取代,云鯉出神間似是想到什么,拿出手機,猶豫了會,還是點開了和容月棲的對話框。
容月棲的某信頭像異常簡潔,一張純灰色的圖片,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信息。
像是人機。
云鯉試探性的拍了一張車窗外的照片發過去。
云鯉圖片jg
云鯉容總,我大概今晚八點到榕市,見一面嗎
容月棲主動找上司福,是有正事要談,如果能換成和云鯉面談,無疑是意外之喜。
她幾乎是秒回,并直接附上了地址。
容月棲晚上九點,榕市江畔茶樓。
感受著掌心的震動,云鯉的心臟也跟著微妙的顫了一下,她看完消息,沒有回復,接著打開車窗,迎面吹來的風還帶著絲絲的涼意,卻一下子將云鯉滿身的郁氣都帶走了,心境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
過了幾秒,云鯉還是沒忍住,眼睛彎了彎。
果然還是她的乖崽會心疼人。
不愧是她親生的孝順又貼心
云鯉在心中暗暗琢磨,她一定要把容月棲養好,要讓她知道,除了仇恨之外,這世上還有很多東西值得她活下去,值得她去期待。
她們,都不會走上那條被別人預設好的道路。
到了榕市,云鯉一行人暫時住在云奶奶家,云奶奶最疼云鯉,還沒天黑便站在路口,緊張又期待的張望。
云鯉不知道云奶奶請了自己的好友來,因為要陪長輩,她不可避免的遲到了。
盡管提前發了消息過去,容月棲也表示理解,一下飯桌,云鯉還是著急忙慌的上車,催促司機趕去茶樓。
從即墨洲江市開車到扶風洲榕市,需要三小時。
容月棲端坐在二樓靠江的位置,看著江水奔騰,并沒表現出任何不耐。
秘書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心中感嘆,同時也越發好奇,這能讓容總有耐心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不等云鯉到,茶樓突然涌進來一群吵吵嚷嚷的社會青年。
統一的黑衣,帶著墨鏡,頭發全部染成了紅色,活像一堆炸開的朝天椒,脖子上掛著的大粗鏈子亮的扎眼,手上拿著棍棒,氣勢兇狠,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他們先是將一樓所有人趕了出去,然后直奔二樓。
江畔茶樓是開放式的設計,沒有包廂,二樓只有兩桌客人,除容月棲之外,另外一桌客人被嚇的早早跑出去了。
秘書有些擔心的提醒了一句,“容總,這不是在我們的地盤,約您的人還沒來,會不會有詐”
容月棲目含深意,淡淡望了那群人一眼,不為所動。
見竟然還有人敢不走,為首的黑衣人直接將一個茶壺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