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擁抱他,讓他和自己的距離拉得更近、想要碰碰他的嘴唇和臉頰,親親他細軟的頭發。
這些想法已經在剛才都付諸實踐,就像是在干柴上澆了一瓢可燃性液體,那把火在塞繆爾的體內燒得越來越旺了。
不夠。這些還不夠
他還要怎樣,才能更加接近他
塞繆爾盯著他的嘴唇,回味著方才品嘗的余味。
他好想,再親一親他。
但是,塞繆爾遲遲沒有動作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不能,而是,他竟然不敢。面前這個長相漂亮的“人魚公主”坐在岸邊,一只手輕輕地繞著他的尾巴,冰涼的覆膜接觸到他溫熱的皮膚時,塞繆爾幾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整個兒貼上去的沖動。
但他不敢,是因為簡青剛剛說過,要是塞繆爾不聽他的話,他就要走了。塞繆爾不想讓他走。
他乖巧得很,只是用尾巴圈著簡青的手指,浮在水中的同時微微仰著頭,在簡青低下頭做筆記的時候,趁機用目光偷偷地描摹著他的眉眼。
等到簡青抬起頭的時候,塞繆爾又欲蓋彌彰地垂下眸,纖長的白色睫毛微微下垂著,遮住半邊眼簾,在陽光下顯出透明的意味。
簡青心滿意足地收起了電子小白板,抬起頭看時,面前的塞繆爾正低著頭,尾巴因為在空中暴露了太長時間,已經有些干燥起來。
這一定是不舒服的,但塞繆爾并沒有動彈,溫馴地用尾巴纏著他的手指,任他把玩,乖巧得讓人有些心軟。
簡青知道,他是在取悅自己。
任何人在危險面前都會產生懼怕和逃避的心理,反之亦然。
在這個人類無法抵抗的龐然大物面前,這條兇神惡煞、令人聞風喪膽的海洋生物卻在取悅他。
簡青愉悅地微微瞇起眼,心底生出一種微妙的快感。
好像一條小狗魚啊。
簡青當然無法抵抗擼狗誘惑,
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塞繆爾臉上,雙手托住他的頭,穿插進柔軟的發間,有技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很快,塞繆爾臉上也露出了愉悅的神色。
他微微偏過頭,嘴唇印上簡青的手腕,灼熱的溫度像是一個無形的烙印。
簡青被困在這里之后,曾經嘗試過和外界聯系。
但是,他不知道那位站在這場陰謀后的“始作俑者”是否是故意的,切斷了飼養室和外面的所有信號。
簡青查探了放置在這邊的物資,除卻塞繆爾的營養液之外,還有一個小小的工具箱,里面放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辦法上岸跟著他的塞繆爾就在水里半潛著,安靜地望著他的背影,就像是守望主人歸來的小土狗。
一來二去的,簡青終于發現了他,沒忍住,又走到他身側蹲下,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些好笑“你不用跟著我,不困嗎”
塞繆爾搖了搖腦袋,那雙剔透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很容易就讓人讀懂他的情緒“我想跟著你。”
他言簡意賅,目光緊緊地黏在簡青的嘴唇上,體內燃燒著的那把火再次旺了起來“你在找什么”
“想找一些工具,搭一個帳篷”簡青說著,又停頓下來,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帳篷是什么類似于你住的洞穴”
他還沒說完,塞繆爾亮晶晶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殷切神色就說明了他現在的想法。
簡青“我不能和你一起住,我不能在水下,會死的。”
那好吧。
塞繆爾有些失望,尾巴尖兒蘸了點水花,朝著岸上潑灑“但是你也不能住在岸上。”
簡青蹙起眉“為什么”
“因為,晚上會漲潮。”塞繆爾回答,“岸會被淹掉。”
簡青愣了愣,隨即想起海斯教授確實和他說過,這個飼養室是和外部的海洋聯通的,夜晚,海水從岸上回退,隨后便會在這一片人工制造的、最小的“沙灘”漲潮。
到那個時候,就算他找到工具制作帳篷,也會被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