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青注意到,在頂層延申到最前方的位置,欄桿缺了一塊,像是被什么重物撞擊后,欄桿也掉下來了。
老毛追了上來,站在簡青身側,繼續了剛才他們未完的話題,試探著問“小簡,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不能用那個辦法了,對嗎”
“嗯。”簡青回答,“我先看看。”
他走到了那一塊缺損的欄桿旁邊,站在高樓向下眺望。
明明刮著風,可盛大公寓外種植著的景觀樹木的枝葉卻紋絲不動,像是一張剪貼畫上的東西。
不遠處的街道、汽車,和各種生活場景都和簡青所言一樣,極其粗糙。
“那些跳下來的玩家,去哪里了呢”朵朵忽然問。
簡青微微俯下身,朝下看去,半晌后才收了回來,伸手輕輕的碰了碰朵朵的肩膀“看這
里。”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很是認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于是,朵朵十分聽信地學著簡青的樣子,俯下身
映入眼簾的,是盛大公寓的墻壁外密密麻麻攀附著的小怪。
朵朵簡直要犯密集恐懼癥,尖叫一聲,差點摔下去,還是簡青伸出手攔了一把,才幸免于難。
“我擦嚇死我了”朵朵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怎么這么多鬼我記得神婚這個副本挑戰次數為1376次,就在這么多玩家之中,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去的嗎”
“好問題。”簡青說,“就算他們也知道了從這里向下跳,還要考慮實際死亡事件,但這并不是完全沒有幾率算出來的,但,為什么這么多玩家走到了最后一步,還是死了呢”
小陳張了張口,明顯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臉上寫滿了迷茫二字。
不知過了多久,簡青才開口,聲音輕輕的,就像是一聲嘆息“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神龕,是我供奉的。我,作為一個幸存者,到底是怎么從當年被詛咒的命運之中活下來的呢”
“還有,如果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是和這幢大樓有關,那么,邪神boss存在和出現的幾率,會不會顯得異常低了一些呢”簡青忽然輕輕地笑了笑,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顯得有些空泛,像是對某種突發情緒泛濫的遮掩,“或者,我換個簡單的說法。如果要在這里存活七天,那么就要擺脫邪神的詛咒,那么,達成這個目標最快的辦法是什么”
他的眼睛望過眾人,落在虛空中飄渺的一點“是弒神。”
無數畫面在他的腦海之中滑過,一張張一片片,畫滿了一個人的景象。
溫柔微笑著的、緊緊擁抱著他的、洗手做羹湯的、躺在冰棺中蒼白失血的、畸變非人的、充滿偏執欲望的眼睛里只裝著他一個人的
那是季憑舟。
你曾經說過,可以為我付出一切,那么現在,我想殺了你
當愛欲混雜著死欲,你會自愿為我奉上生命嗎</p>